“今夜,想要奴家命的人也不止你一個。”
李官瑾饒有興致地揚高了音調“哦?”
江綰一滿不在乎地從一紅色瓷瓶中倒出顆藥丸來。
這是剛剛謝七走之前塞給她的。
辦成了事,謝七本也無所謂她活與不活,但瞧見這牽扯進來的人居然是沈言,他反倒想看看這後麵會發生什麼。
隻不過這顆藥是真的解藥,還是讓人立刻斃命的毒藥,她不得而知。
那人陰惻的聲音響在江綰一耳畔“懷安想要知道的,你儘管說。”
她不明白,懷安郡王能看得到她嗎?一個隻知道遛鳥逗樂,三天兩頭為禍的紈絝,能想明白自己在這其中的作用嗎?
但若是換一個人,她也許會不以為意,謝七的話,她卻不敢不信。
剛想躲開這些紛亂脫身,就被懷安叫住了。
重新思索與審視這個所謂的懷安郡王,屋內打鬥的異常在她眼中一點點放大。
旁的人都沉溺於樂見這三人狗咬狗的場麵,隻有她是真心希望他們都死!
這樣的真心祝禱,她看得便較旁人都要多些,都要仔細些。
覺得蹊蹺,但說不上來到底是哪裡不對。
原以為想不通了,但回眸應聲的這一瞬,她像是抓住了腦中的那原本雜亂的線頭,恍惚之間,看到了那一個蹊蹺之處。
是啊,她不通武術,不懂拳腳,更看不出這些人扭打之時懷安的出手有什麼怪異。
但,她懂人心。
懂那一種眼神。
那種藏在深處又淬了毒一般的眼神。
這人,與自己一樣,都希望那些雜碎千刀萬剮吧。
雙指捏起掌心裡的藥,她張了口就要往裡送。
“怎得,想自殺?”
江綰一無奈地翻了翻眼皮,將藥咕嚕吞下。
“奴家想活,也得看看各位大人的心情不是。”
空了的藥瓶隨手一拋,覺得這姿勢有些不舒服,就直接盤起了腿“郡王殿下有什麼想問的,儘管問吧,奴家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這人,居然放肆了起來,懷安摁了摁眉頭有些好笑。
“設計沈言,是你的手筆?”
江綰一聳了聳肩膀,認得痛快“是我,我故意撞倒在沈言身上,又引他來這甲二號房,事成之後,再喊來滿媽媽與故意大聲呼叫,讓沈言看清楚我在人群裡,既然發現那床上的良家女,如此,都是我所為。”
絲毫不需要威逼利誘,這人坦白地讓懷安有些無奈“你所做的,是想毀了他?”
“一個廢物,仗著家世顯赫,還想接朝廷的通政司副使,實在是可笑至極。這樣的人,奴家想試著毀一毀。”
“行差踏錯一步,萬劫不複的人會是你自己。”
“那便認賭服輸。”
李官瑾扯了嘴角樂的直拍手“你倒是很有趣嘛,如此做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