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此話,陳義雙眼放光,這才正視這個一身玄衣跟在南汐身後的男子誇讚道“這位小兄弟說得極是。我與部下商討後也覺得唯此二計可行。”
南汐沒有立刻表態,沉吟後道“既然有前哨,人可有捉到?”
陳義拍掌兩聲,後方兩個士兵將一被五花大綁的漢子推了出來。
他的額頭還在淌血,眼睛也腫起來老大一塊。
南汐臉色一寒,陳義立刻單膝跪地請罪“謝大人,此人被捕後便尋機撞樹自儘,我們不得已才給了他一拳將人打昏捆上。又塞了布團防止他咬舌自儘。大人不讓虐待俘虜,禁軍上下皆不會違抗。”
禁軍各個都是軍中翹楚,能讓他們如此信服,是因為南汐是護國公謝庭之女。
護國公之名天下無人不曉,謝家軍之威更保北境安定。治軍嚴謹公正,是所有兵士皆敬佩的所在。
將人扶起,南汐示意謝七將背上的箱盒放下。
她豎著將盒子小心放穩,與那漢子道“我有此物,想請你家黑霸首領一覽。你可代為通傳?”
那漢子頓時怒目圓瞪,喉嚨中發出嘶吼,恨不得立刻將麵前的人撕碎。
南汐挑眉不為所動,接著說道“我放你歸山,你就告訴首領一句話而已,若是他同意,便給我一個信號,我隻身帶此物過鐵索橋。”
說罷她湊近漢子耳邊低語“你就說,梁家故人求見。”
聽得這話,漢子明顯一愣,雖然喉中嘶吼不斷,但氣勢上卻是小了不少。
南汐心道果然如此!
她揮手示意“給此人鬆綁,送他去渡鐵索橋。”
陳義看向南汐有些為難“大人,將人送過去,那些山匪便會得知我們在此處,剛剛所製定的攻山二計可就毫無作用了。”
南汐“依令行事。”
陳義不再猶豫“是!”
送了回去,約莫等了半柱香的功夫,山那頭傳來鳴鼓之音。
有一人大喊道“我們與梁方夷形同水火,既然是他的故人,必定扒皮挫骨,送你去黃泉陪他一程。你可還敢來!”
南汐雙手捧著那箱盒,抬步便要上索橋。
陳義伸手攔她,躬身道“大人當坐鎮林中,此行,我替你去。”
山那頭,看見索道之上多站了一個人,立刻跑出來幾個漢子,就抬了木樁子來做勢要滾下。
“我家黑大王說了,隻一人可過!”
南汐抬步向前,陳義隻得讓開退回守線。
謝七雙手報劍立在一旁,陳義來到他的身旁,撞了撞他的胳膊“小兄弟,謝大人隻身一人上橋,那頭的山匪放下滾木,即便身手再好,恐怕也無法全身而退。更何況對方剛剛那威脅之言你也聽到了,如此便是凶多吉少啊。看你這身打扮,是將軍府暗衛吧?怎得如此請定神閒?”
謝七唇角一勾“我信她自有決斷。”
如此信任,言之鑿鑿,陳義頗為驚訝“謝家治軍果然令在下大開眼界,小兄弟你隻是一個暗衛,對於排兵布陣便很有造詣,臨敵於前,對於主帥的命令毫不懷疑,行事果敢,鐵軍啊。”
他眼中的羨慕簡直都要溢出來了,搓著手隻恨不能立刻便投了謝家軍去。
謝七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轉身便走。
陳義趕緊跟在後頭“小兄弟,謝將軍讓全部兵士原地休整一日,你這是要去哪?”
“出恭。”
“那我與兄弟一道。”
“我不喜與人一道。”
陳義有些悻悻然地嘟囔“那實在有些可惜。”
謝七“”
南汐安全地過了索橋,那麵從土堆後便出現了十餘名拿著大刀的人將她團團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