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月色如銀,洋洋灑灑的落在青忻閣的每一片磚瓦上。
盛老大人對南汐青睞有加,敘話之間更是因她心有黎民而感動不已。
盛錦順利產子也離不開她的相助。
故而便又留了人在府用飯,故而回家就已月上柳梢頭。
南汐輕手輕腳的推開主屋的門。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睡著了?
屋內隻餘兩支昏暗的蠟燭,看不太真切。
故而隻得摸著黑前進,將頭上的官帽解開,拔下玉簪,發絲如瀑般散落。
隨手放置在妝台之上,便想移步去屏風後換下這身絳紅色的衣袍。
隻不過一個轉身,床上那人似乎醒了。
自己已然如此小心,這人今日倒是眠淺。
睡得也較往常的早上許多。
不知是否是身上還有餘毒的緣故?
想到此,南汐停下了解衣扣的動作。
領口就這麼鬆鬆垮垮的垂了下來,露出裡頭白色的裡衣,靠腰間玉帶固定。
“夫君?”
“夫人總算是回來了。”
這聲音比往常都要沙啞的多,南汐蹙眉,剛想詢問一二,這人就翻身下了榻。
燭光昏暗,但也看得出他麵色有些泛紅,修長的脖頸之下露出大片的肌肉,線條分明。
腰間居然…
就這麼鬆鬆的敞著,不著片許。
南汐驚駭之餘,有些不自然的移開了目光。
“夫君…你這樣…小心著涼。”
李寧祁勾了唇,欺身靠近她,一步一步,直到將人逼得抵在桌旁。
他卻未曾罷休,又上前了一步,這般帶有攻略性的行為讓南汐有一刹那的慌張。
剛想側身躲過,腿還沒來得及動,這人就單膝抵在南汐的官袍之間,好似早已看出了她的心思,讓她逃不脫自己的禁錮。
南汐抬首看她,挑了眉“夫君又想要玩什麼花樣?”
伸出手,李寧祁揉了揉她的頭發,眼中若藏了條銀河般滿載星海。
這樣溫柔到甜膩的感覺幾乎將南汐裹挾的呼吸不暢。
“夫人,你送的禮物我實在喜歡的很,今夜就將它穿上可好?”
南汐滿臉木訥。
什麼禮物?
但她此刻如此,睜大了眼睛,微微啟開的唇瓣,瞧在李寧祁的眸中,隻覺得炙熱異常。
他伸手摟住南汐的後腰,指尖一動,熟練地將上頭的玉帶解開,外袍自然便落了下來。
“夫人覺得?我冷嗎?”
身體猛然被這人不懷好意的貼在一處,隻隔著一層薄薄的單衣,南汐羞得雙睫微微垂動。
自己半個時辰前還在丞相府中正襟危坐,高談闊論,談論所及,無一不是能左右社稷,清明朝務的大事。
結果一回來,就被人禁錮在了身下,後腰被人壓著,隻能後仰了身子,將一部分的重量交給了那張梨花木桌。
夫君如此,便又是想…
南汐朝上遞了唇,卻突然被移開了距離。
她一愣,就聽見李寧祁道“夫人…我備好了熱水,你先洗個澡。”
南汐聞言,臉一下就紅透了。
莫不是因為自己忙碌了一整天,身上出了汗?
她低了眸子“那你能等得及?”
李寧祁額角直跳了兩下。
將身上的衣服一攏,將人鬆開了距離。
“夫人快些,我準備好了衣物,就在屏風後側的托盤之上。”
想得倒是周全。
南汐頷首,轉身便來到屏風之後…
躺在溫水之中,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思緒隨著半闔下的眼皮悠然的開始飄蕩開來。
聽得盛淮中所說,皇上答應議和主要原因不隻是平陵侯臨終前的進言。
更是因為東炎國狼子野心,對於南寧邊軍襲擾不斷。
他們動作頻頻,大有試探之意。
若是如此,不加以威懾,隻怕南寧的安穩便會動了根基。
自從宋青野過世,南京缺一有能力統率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