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惟下樓正巧撞見了雙眼含淚往樓上跑的厲知棠。
他不明白這是怎麼了，對方卻用帶著哭腔的聲音催楚惟快下樓吃飯，說他哥還在等著。
說完少年哽咽一聲，就跑上了二樓一間臥室外，推門而入。
楚惟不確定這短短的半小時不到兄弟兩個會發生什麼，但也隻能收回視線，回到了客廳。
客廳的桌子上擺著兩個盤子，一盤意麵，一盤牛排。
牛排原本是整塊厚切，但現在正被人用刀叉切成小塊。
“不知道你喜歡什麼就準備了這些，快來吃吧。”旁邊，厲承川放下手裡的刀叉，拍了拍他身邊的位置。
楚惟皺了下眉，覺得這家夥未免太自來熟。
“謝謝。”他走上前，端起兩個白盤，坐到了距離厲承川最遠的沙發一角。
好在厲承川並不介意，還從桌子上拿起了一支平板，閒聊著和楚惟搭話，“為什麼不穿衣櫃裡的衣服褲子？不喜歡嗎？”
楚惟當然沒有不喜歡，那布料柔軟的卡其家居服摸起來料子就很舒適，他打開衣櫃看到那身衣褲的時候，甚至覺得自己是不是回到了末日之前那種平淡的生活，可惜他也隻晃神了一瞬間。
“黑色的衣服比較方便。”他沒有過多解釋。
“這樣啊。”厲承川點點頭，“怪不得你洗完澡就急急忙忙的洗了一遍你身上這身衣服。”
男人的聲音很平淡，沒有什麼奇怪的語氣，但楚惟捏著刀叉的手一下就收緊了。
他抬頭看向了正在看平板屏幕的男人，聲音很冷，“你怎麼知道？”
浴室裡，他清洗身上的衣物靴子的時候，的確是使用了洗衣機旁邊的一瓶清洗液，並且迅速烘乾了，但他確認那洗液沒有味道，對方不可能聞出他洗過衣服才對。
如果是眼睛觀察到的，那也有些太過仔細了。
“我當然知道。”
厲承川抬起頭，對著楚惟露出了一個帶著惡劣的笑，並且調大了手中平板的音量。
一陣大概是水聲的聲音從平板中飄出，楚惟尚且不解。
厲承川看著屏幕上那個身處彌漫水汽中的雪白身形，笑了一聲，“你的確到處都很白，也很漂亮。”
楚惟“……？！”
他不敢相信，但不得不相信。
那水聲無疑是浴室中淋浴頭所發出的，麵前這個人竟然在他洗澡的浴室裡裝了攝像頭！
“厲少就這麼饑渴，連個男人洗澡都要偷看麼。”楚惟強行讓自己冷靜，又放下了手裡的刀叉。
末日每一口食物都彌足珍貴，但在不確定麵前這頓飯有沒有加料的前提下，他隻能停止進食。
“彆誤會，我可不喜歡男人。”厲承川關閉手裡的平板，為自己澄清，“隻是你剛才藏著掖著不讓我看，我才出於好奇心犯了錯，楚先生不會介意吧？”
見識到了對麵那人發自內心的惡劣，楚惟明白他孤身一身在對方的地盤，翻臉也沒有勝算，應該忍耐，但他實在是咽不下被陌生男人用眼睛猥褻的惡心。
“厲先生這樣的好皮相，我被看兩眼也不吃虧。”
楚惟笑了笑，很直白，“但厲先生家大業大，也不能白看了吧，是不是應該有所表示呢？”
就算當鴨也有嫖資拿，尤其現在是末世，高危甲鳥，得加錢。
總不能人財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