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真是寬宏大量。”
楚惟最終因雙腳無力,滑坐到了地麵上,可他沒有服軟,嘲諷的話仍在繼續。
“你不會以為我會感激涕零的奔向你吧,真好笑,難不成幾天的逢場作戲就讓你誤以為變成殘廢的我,不僅身殘,腦袋也殘疾了!”
被譏諷一頓,厲承川沒有再說原諒的話,右腳抬起就朝楚惟所在的柱子走了過去。
楚惟自嘲地哼了一聲,身後的手也摸索著,將滅火器的把手握住。
“哥哥哥!三思啊!家暴不可取,動手需謹慎!”
空曠的地下車庫,大老遠,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在‘咯咯咯’的回聲還飄蕩在空氣中時,厲知棠就氣喘著閃現,擋在了親哥麵前。
“讓開。”厲承川對便宜弟弟沒有好臉色。
厲知棠不敢讓,一邊大喘氣一邊勸,“哥啊,老婆是用來寵的,不是拿來當沙袋練手的,你可要想清楚了,你一拳下去,我就沒嫂子了!”
說句不好聽的,要是可憐的鐘棄疾再等一等,路上都有伴了啊!
不知是蠢弟弟的哪句話觸動了厲承川,他的視線越過前方的遮擋物,深深看了一眼楚惟,最後轉身離開了。
直到再也聽不見腳步聲,厲知棠老母雞護崽般張開的雙臂也放了下來,呼,得救了!
“楚哥你還好嗎?”
心跳平複一些,厲知棠立馬轉身想扶起地上的楚惟。
楚惟揮開了厲知棠的手,看著對方,滿臉漠然,“長大了?敢和你哥叫板了。”
厲知棠聽出話裡的嘲笑之意,撓撓頭,蹲下來,“楚哥你現在肯定很難過吧,沒關係,如果你需要我隨時可以給你一個懷抱!”
青年一臉真誠,有些怪異。
“我難過什麼,難過你腦子長泡?”
楚惟還是一臉抗拒,“沒事的話,你可以和那兩個非主流還有他們老師,一起去解剖你的好朋友,我不需要你來礙事,趕緊走。”
楚惟神態像極了習慣頤指氣使,嘴巴不饒人的反派角色,但厲知棠清楚地看透了對方偽裝下的脆弱。
“楚哥,我剛才都聽見了,我很抱歉我哥對你做的一切,如果可以,我想幫你,這也是鐘棄疾臨終的心願。”
楚惟因為厲知棠的前半段話愣了一下,眼底難堪之色一閃而過,但聽到後半句時,表情又是夾雜著自嘲地好笑,“他還活著的時候都沒什麼用,你倒是認真了。”
苦命的楚哥啊,怎麼就從一個意氣風發的俠客變成了一個毒舌的刺蝟!
厲知棠忍住掉小珍珠的衝動,道“之前鐘棄疾就說,楚哥你非要我哥抱著才會出門這點很可疑,絕對是被我哥控製了,我今天跟上來沒想到會聽到你的雙腳雙手噫嗚嗚嗚嗚……”
壓抑的、驢叫般的哭聲霎時飄滿了整個空蕩的地下室。
楚惟“……”
“反正,我是一定要幫你逃出我哥的虎口的!”厲知棠四十五度角仰望水泥板,不讓軟弱的眼淚掉下來。
楚惟對厲知棠勇氣可嘉的發言鼓掌,十分感動然後拒絕了他,“管好你自己就行。”
那怎麼行!
“我哥都那麼對你了,我怎麼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