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武帝目光炯炯的盯著曹景雲看了半晌，對此不置可否，轉移了話題。
“那你覺得，老八死了，對誰最有利？”
曹景雲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輕歎了口氣有些無奈的道：“陛下，您還是儘快把太子的人選定了吧。”
乾武帝聞言微微一怔。
隨即露出苦澀的笑容。
曹景雲話雖然沒有明說，但表達的意思他能理解。
謀害八皇子的人，肯定是其他皇子，目的無非就是嫁禍給三皇子。
就如當初六皇子的死一樣，目的就是嫁禍給二皇子，除掉潛在的競爭對手。
乾武帝捫心自問，他的心思確實發生了變化，對二皇子和三皇子產生了厭惡之情。
這無關乎事實真相，從他懷疑這兩人的那一刻開始，他的心中就產生了芥蒂。
從這個角度來說，那個隱藏幕後人已經成功了，不知不覺改變了他的想法。
想明白這一點，乾武帝深吸一口氣，讓自己恢複理智，開始認真考慮曹景雲的提議。
生性多疑的他，甚至懷疑曹景雲已經在暗中偏向了某人。
他麵無表情的問道：“你覺得何人可為太子？”
曹景雲語氣平靜的道：“自古以來，宦官不得乾涉內政，陛下不該問我。”
“算不算乾政，朕就想聽聽你的意見。”
“老奴沒意見。”
“真恕你無罪，你可以放心大膽的說。”
乾武帝拍了拍曹景雲肩膀，然後回到龍椅之上：“你覺得哪個皇子有治國之才？”
“不知。”
“你覺得哪個皇子可為明君？”
“不知。”
乾武帝臉色沉了下來：“是不知道，還是不想說？”
曹景雲拱了拱手神色坦然道：“不知道，也不想說，乾預此等大事乃是取死之道。”
乾武帝微微一怔略感意外，沒想到曹景雲會如此直白的說出這種話來。
還不能他說些什麼，曹景雲磕了個頭，神色認真的拱手道：“還請陛下收回老奴所有權柄，另擇賢能之人，桌老奴告老還鄉！”
乾武帝知道，自己剛剛的試探，讓曹景雲意識到了危險，開始主動削權自保了。
剛剛曹景雲的表現讓他很滿意，告老還鄉肯定是不可能的。
乾武帝冷哼一聲道：“不允！以後休要有這樣的心思！”
隨後話鋒一轉道：“朕令你徹查比案，這次一定要拿出個結果來！”
曹景雲也沒糾纏告老還鄉的事情，麵露為難之色道：“陛下，就目前掌握的平靜來看，想要查出幕後凶手太難了，要不你們讓秦駙馬爺查好了，他的查案能力真的很強。”
乾武帝毫不猶豫的拒絕道：“荒謬！他也是嫌疑人之一，去個查的此案？”
說完有些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此事休要再提，快速辦案吧，大理寺、五城兵馬司的人，任由你調動。”
曹景雲隻能躬身領命。
“是，陛下。”
待曹景雲離去後，大殿之中隻剩下乾武帝一人的時候，他的眼中難以抑製的流露出悲傷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