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壁倒塌的動靜,引來了不少好奇的目光。
這家武館六年前曾經失火,最近才剛剛重建,還沒有對外開門收徒的意思。
杜牧為人又不喜張揚,性格還保持著些許現代都市人對陌生人的冷漠,因此也從未和鄰居串過門,這就讓他顯得越發神秘。
不過周圍人不聾不瞎,裡麵的館主收養了十來個殘疾幼童的事情,他們是知道的。也知道這些幼童是被館主親手從拐子窩裡救出來的,因此名聲在鄰裡其實還不錯。
因此看到牆壁倒塌,頓時有鄰居從空缺露出頭來,向杜牧吆喝道“可是杜館主?發生什麼事了?難道是拐子來報複您?您招呼一聲,大夥一起幫您打拐子!”
周圍人立刻也跟著應和,氣勢洶洶的樣子,不知道還以為是刁民聚攏鬨事。
杜牧微怔,他和這人沒說過話,卻也有過幾麵之緣,知道是附近的鄰居。
隻是沒想到,周圍鄰居竟然也如此熱心。
於是他笑著拱手道“不勞煩諸位了,那些欺軟怕硬的拐子已被殺破了膽,怎麼可能還敢找來?今日隻是我教導弟子的時候,沒有注意分寸,無意間拆毀了自家房屋,驚擾各位,還望多多擔待。”
周圍人一聽,頓時露出驚訝之色,紛紛稱讚杜館主的武藝不凡,這青磚砌的牆竟也能打得粉碎。
唯有人群外圍兩人,聞言眉頭一皺。
這兩人穿著短打布衫,看起來像是做長工的,混在街上倒也並不起眼。
這兩人一個姓李,叫李有德,一個姓王,叫王富貴,皆是從泉州丐幫總舵而來。
李有德麵帶慍怒,上前一步,卻被王富貴拉住了胳膊。
李有德回頭,一臉不忿道“王兄,此等小人,我們這兩日不是已然摸透他的底細了嗎?身手不過幫內五袋弟子的水平,仗著火炮之利,占了一分便宜,竟然囂張至此!你莫要攔我,讓我為分舵兄弟報仇!”
王富貴搖搖頭“李兄,你也不看看這牆,糜爛成這樣,明顯是火炮走火所致。這武館是他的地盤,誰知還有什麼陷阱?咱們彆一頭紮進去,出不來,那就成了整個東海省的笑話了。”
李有德聽罷,甩開王富貴的手,卻沒再上前,隻是惡狠狠的看著武館方向。
王富貴見狀,麵上不顯,心中不屑,暗罵道‘馬屁精,沒人的時候也這麼裝模作樣。’
九龍灣分舵的舵主,實際是丐幫一位八袋長老的親弟弟,隻因得罪了掌門,才被發配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現如今音信全無,丐幫總舵便派了這二人來尋。
一開始聽到分舵被夷為平地,他們還悚然一驚,以為是什麼世外高人所為。
仔細一打聽,才發現竟靠的是火炮齊射,立刻破口大罵始作俑者不講武德,陰險下作。
隻是兩人剛摸到這裡,院內就忽然有火炮轟鳴,炸塌一麵牆,嚇了兩人一跳,還以為自己行蹤暴露了。
好在隻是走火,那人卻無恥的說是自己所為。真是不知所謂,當天下人都是傻子,沒見過火藥嗎?
不過被這麼一嚇,王富貴還是冷靜了下來,知道最好不要打沒把握的仗,就拉著李有德商量起來。
“火炮雖利,卻不好挪移。這武館是歹人老巢,必然嚴加防守,可其他地方卻有心無力。”
“聽聞他每幾日,就讓人帶著殘貨們去放風遛彎,到時候咱們把大人殺了,誘使幾個殘貨去引他出來,屆時自然隨我們拿捏。”
李有德一聽,頓時露出為難的神色。
倒不是他覺得這方法缺德冒煙,而是認為可行性一般,於是駁道“那些殘貨跟了他,吃了幾天乾飯,定是不認我們這些善心老爹了。萬一被那歹人瞧出破綻,據守武館不出怎麼辦?”
王富貴嘿嘿笑道“那些殘貨都沒腦子的,到時候跟他們說,既然是咱們把他們拐來的,自然知道他們的親爹親媽是誰。隻要幫咱們一次,就把他們送回家,保準殘貨們個頂個的聽你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