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佐德一個都不舍得殺。
隻有想象氪星在他手中重新複活的畫麵,他才能壓抑殘害同胞遺孤的痛苦。
這是他身為氪星的複興者,必須承受的重擔。
不過眼下這一切都煙消雲散了。
在這個能誇張的直接攔截神經訊號的恐怖強者麵前,他……
佐德猛然注意到了周圍的陽光。
他幾乎立刻收起了自怨自艾的想法,內心蠢蠢欲動。
不,現在的他,最應該做的是拖延時間。
隻要能夠曬到足夠的黃色恒星,自己的實力就會得到進一步增強。
能增強多少不好說……但原本的自己,可是從一個普通的氪星凡人,直接強大到能手撕氪星最先進宇宙軍事飛船的地步。
這樣的強化,是全方位的,是每時每刻都在進行的,他隻要拖延時間,讓自己的實力增長,事情就一定能夠得到轉機!
杜牧挑眉,就像是隨手戳破一個肥皂泡一樣,無情道“抱歉,我有讀心術。”
佐德渾身一僵。
而杜牧接下來的話語,更是沉重到幾乎將他能夠撐起山嶽的脊背壓彎。
“而且,現在的陽光隻是光線罷了,所有的輻射我都轉移到卡拉的房間給她提供營養了,你現在曬再久也無法提升一絲一毫的力量。”
佐德徹底沉默,無話可說。
就在這時,佐德忽然想起一件事……
在他稍微有些混亂的記憶中,忘記是什麼時候,似乎聽到布萊尼亞克說對方是來自平行宇宙的氪星人。
當時他一心全都是為布萊尼亞克服務,沒把這句話放在心上,竟然險些忘記了這個關鍵信息。
佐德猛然抬起頭,剛想說什麼,杜牧眼角一抽,直接道“閉嘴。”
“唔唔,唔唔!”佐德焦急的想說話,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菲奧拉迷茫的看著佐德,不知道佐德是想說什麼。
她不知道,杜牧當然知道。
佐德這貨,現在想說的是,問杜牧究竟是不是平行宇宙的氪星人。
如果是,就想請求杜牧和卡拉……恢複氪星的繁榮之類的。
這話杜牧可聽不得,卡拉可還是個未成年,又是他的弟子,杜牧覺得聽這種荒唐言會汙了自己的耳朵。
“我不是氪星人,你就彆做美夢了。”
杜牧毫不留情的揭露真相,這才讓佐德眼神中流露出失望之色,不再妄想。
這時候,菲奧拉見佐德將軍被禁言,無法代表自己的意誌,終於開口。
她神色平靜,甚至冷峻道“你要如何處置我們。”
菲奧拉隻是問問,沒有求饒也沒有恐懼。
她跟隨佐德將軍,作為他的戰士,從不害怕死亡,提問也隻是幫佐德獲取更多現場信息,沒有絲毫自作主張的打算。
杜牧看了看兩人,開口道“我打算抹去你們的神誌,讓你們變成沒有靈魂和思維能力的空殼。”
佐德頓時麵色一變,皺眉看向杜牧。
如果說殺死他們,佐德彆無二話,畢竟他們也殺死了卡拉的表弟,卡拉對他們也是有殺心的。
但是……如此下場,不該是菲奧拉這樣一心為了氪星而戰的勇士該有的。
“為什麼……”
佐德嘗試著開口,果然重新獲得了話語權。
他皺眉死死的盯著杜牧,麵沉似水道“要殺便殺,我們的手上沾染著同胞的鮮血,死亦何妨。”
“但殺死卡爾的是我,執行人和下命令的人都是我,我的副官菲奧拉和此事無關。”
“若是要為卡爾報仇,折磨我一人即可,請給我的副官一個痛快的死刑吧。”
菲奧拉沒有說話。
因為現在佐德能說話。
那麼佐德的任何話語,就是她的絕對意誌。
她不會為了佐德求情,更不會為了自己求情,將身心決策都交由佐德將軍的意誌統領。
杜牧搖搖頭道“算不上折磨,雖然你們的身體不能動,但精神層麵就和睡覺一樣,不會感覺到時間流逝。”
“同時,作為報酬,我大概每年會給你們的精神和心靈一天的放假時間……當然不會讓你們控製自己的身體,卻可以讓你們的精神體稍微放放風。”
這話讓佐德頗為疑惑。
聽起來,確實不像是折磨的樣子。
等等,難道是要研究他們的氪星身體?
這倒是能理解了……從階下囚變成實驗體而已,這樣的下場並沒有超出佐德的承受範圍。
佐德點點頭,卻已經被杜牧搞的沒了脾氣。
他頗有些意興闌珊道“既然你的實力如此強大,隨你處置便是……”
話雖如此,他喉嚨聳動,還是開口道“但是,希望您不要讓卡拉知道。她太年輕,太善良。就算一開始能接受,我們的存在也會成為她的精神負擔。”
“隨著時間的流逝,她會逐漸忘卻我們的罪行,隻會想起來我們是她的同胞……這對她的折磨,要遠勝過對我們兩人的懲罰。”
佐德說著,忽然搖頭失笑“我和她的父母打過交道……她的父母就是這樣的人。”
杜牧看著佐德,沒有說話。
雖然佐德和卡爾卡拉的父母相處並不愉快,但那更多是理念上的衝突。
本質上,他們都是願意為了氪星付出一切的人。
隻是……佐德願意付出的更多。
包括自己的良知。
“在讓你們陷入漫長的沉眠之前……我還需要你們做一件事。”
杜牧幽幽道。
佐德有些疑惑的看向杜牧,總覺得對方的眼神有些奇怪。
“你們……來為我敬杯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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