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的特點，很難注意到一些變化緩慢的事物。
如果有相對應的，變化極快的事物在旁邊吸引注意力，那就更難注意到那些可能會打擾自己日常的事物在逐漸消失的事情了。
就像有人說的，上戰場後，在第一次重傷之前，人人都覺得自己是天選之子。
在日常，沒有發生意外之前，人人都覺得犯罪是電視新聞裡才會有的事情。
比方說，有段時間幾乎每天都會上電視的蜘蛛俠打擊罪犯環節，幾乎都快成不少家庭每天固定觀看的節目了，專題新聞收視率比大熱的電視劇還高，畢竟更新的也快，幾乎一天幾更新，不像是美劇一周一集。
在這樣的高頻新聞影響下，他們隻會覺得，罪犯就是在蜘蛛俠的活躍中日漸消弭的。
蜘蛛俠活躍，犯罪率減少，這不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萬一哪天真的發生什麼惡性犯罪事件，他們才會憤怒，覺得蜘蛛俠騙了他們，而不會考慮蜘蛛俠的能力上限根本管不到那些深處中暗藏的黑手。
所以杜牧也算是又幫了自己的徒弟一個大忙。
用遠超於蜘蛛俠自身能力的本事，才算是對得起蜘蛛俠上新聞節目被吹捧的頻率。
在這場造神運動中，杜牧讓蜘蛛俠不會因為能力問題，導致毀神運動的發生。
杜牧走在街上，看似和尋常人一樣逛街，但他所觀察事物的信息量，卻和普通人不是同日而語。
光是看到一個路人的衣衫，杜牧就能追根溯源生產這套衣服的整個產業鏈。他看似隻是逛了一條普普通通的商業街，實際上算是對整條街所有商品背後的全部生產線進行了一次觀光。
大概全球25%的工廠，都分彆參與了這條街每一個不同的產品生產。
這讓杜牧對人類社會的了解，也在飛速提升。
當這條街逛完，杜牧可以說對地球大部分產業模式都有了一個詳細的模型。
這些事情，對於提升杜牧的戰鬥力毫無幫助，但卻對杜牧改變社會的愛好提升很大。
雖然已經拯救了無數個世界，但當杜牧每接觸一個新的人類文明，都總是忍不住對那些他無法容忍的黑暗出手。
可黑暗本身也是光明的一部分，這裡不是為那些黑暗的產業開脫，而是當黑暗本身已經形成的時候，它就進入了生態循環當中。
就算一種蟲子再惡心，再有毒，當它處於生態循環裡時，貿然滅絕，也會引起連帶的連鎖反應。
杜牧是一個自認還算負責的人。
當他無法忍受那些惡心的事物和聲音在耳畔響起，直接送他們全身的原子自由後，也會去考慮這會導致什麼樣的後果。
所以杜牧也在學習人類社會從上到下，方方麵麵的生態情況，以免發生自己殺了個罪犯，結果當地卻變得更加混亂無序，逼的自己還要殺死更多人造成神跡來停止混亂的產生。
變種人世界的杜牧，力量還不是很足，所以勢大力沉，簡單粗暴。秉信之所以殺人無法停止混亂，是因為殺的人不夠多的行事風格，讓全球所有人都知道了自己的存在，摸清了自己的底線，情況才開始好轉。
而現在的杜牧，對全球的掌控卻逐漸有一種潤物細無聲的感覺。
現在的他，已經可以隻殺死已經犯罪的人，卻不會逼的其他人繼續犯罪了。
杜牧可以用凡人根本察覺不到的意外，巧合，來阻止原本並沒有犯罪記錄，卻很可能會陰差陽錯犯下錯誤的人。
並不人前顯聖，卻無時無刻的都在鏟除罪惡，用更自然的方式獎勵行善者。
這樣的感覺，其實相當不錯。
杜牧十分滿意這樣的娛樂。
有一種……在玩隻有他這個等級的腦容量和計算力，才配玩的桌旗遊戲的感覺。
雖然上手操作的複雜度增加了，可是不用人前顯聖，又把自己變成神明了。
有變種人宇宙一個世界完全把自己當神已經足夠了。
其他的世界，杜牧還是更樂意看他們在維持原本容貌和特色的基礎上，治安‘稍好’一點就行。
杜牧就這樣一邊散步，一邊以全地球為棋盤，玩著經營遊戲。
即便如此，他在街上的身影卻也並不顯得突兀。
此時杜牧所穿的古裝，在如今的紐約街頭，幾乎滿大街都是。
當初他阻擋多瑪姆的場麵，同樣也是全球直播。
光是剛剛，就路過好幾個跟杜牧打扮幾乎一模一樣的亞裔，歐美裔，甚至非裔。
原本還算紮眼的古裝，放在現在的紐約，可以說是一滴水彙入湖泊，毫不起眼。
隻是由於杜牧在那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在公眾麵前過，人氣這才比每天活躍的蜘蛛俠稍有不如。
這也很正常，哪怕再精彩的電影，如果不形成係列，而是隻有單一一部，那麼全民討論度也就大概隻有幾個月。
隻有形成了係列，不斷更新，‘陪伴’觀眾的作品，才會達到‘國民級’的喜愛程度。
不過，就算是在用一種極為複雜的方式，來熨平自己屠戮那些暗中罪犯的複雜遊戲。
這樣的計算量，依舊難以達到杜牧的1%。
杜牧大部分的心力，還是放在學習和融合自己腦海中的知識方麵。
還有一小部分注意力，則依舊在觀察阿斯嘉德的情況。
“嗯……洛基想要成為死亡之神，就算趕時間，看來也沒那麼快。”
“但願阿斯嘉德的大部分人都還沒過奧丁口中的亡者之橋吧。”
杜牧微微搖頭。
說實話，洛基之所以願意成為死亡之神，很明顯是看在他母親的麵子上。可以說，整個阿斯嘉德死去的人加起來，在洛基眼中，也比不上他母親一個人的命重要。
在這種情況下，萬一洛基真的做出這麼重大的犧牲，成為本體無法再回到九界的死亡之神……卻發現，自己母親的靈魂已經跨越了亡者之橋，轉生成了九界隨意一個什麼生靈。
恐怕到時候，洛基的心態要崩。
也不知道那種情況下的洛基，會做出怎樣的選擇。
杜牧微微搖頭，事已至此，這已經是阿斯嘉德王祖自己的家事了，杜牧自然不會貿然插手。
杜牧大致又清洗了一遍全球的犯罪分子之後，對著各國政府中某些存在若有所思。
其實他之前也已經弄死了不少行事風格十分逆天的家夥，但說句實話……他們死後所造成的影響，還沒弄死墨西哥一個毒梟對當地的影響大。
果然大部分行政機構中的職位，壓根就是養吃白食的。
杜牧搖搖頭，做了他應該做的事情……優化了許多國家的行政效率之後，抬起頭看著紐約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