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你曾經從貓頭鷹法庭當中，獲得的其他平行宇宙的資料嗎？”
蝙蝠俠一怔，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不，其實也不算太久……但那時候，這個城市的犯罪率不僅沒有因為自己的出現而有所緩解，反而無論警察還是罪犯，都把自己當做另一個變裝怪人，反而引得無數精神有問題的超級罪犯出現禍亂城市。
哥譚的黑暗就像是一個彈簧，你壓的有多用力，它就會回彈多大的力道。
所以那段時間，可以說是哥譚最混亂的時期……卻也是黎明到來前最後的黑暗。
哥譚的黑暗是彈簧沒錯，但彈簧，是有自己的材料學應力上限的。
在將彈簧當做扭扭薯條一樣捏扁的師父幾次出手後，哥譚的黑惡勢力被接連打殘，在之後的蝙蝠俠麵前，根本沒有任何正麵抗衡的實力。
根深蒂固的貓頭鷹法庭在那段時間被徹底瓦解，城市中會影響人心智的琥珀金水管被一一更換，直到現在整個城市的欣欣向榮，再回憶過去，有種上個時代的感覺。
這才讓蝙蝠俠覺得時間似乎過去了很久。
“我記得，師父……而且印象深刻。”
杜牧能夠看到，蝙蝠俠的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一個人的身影。
正義聯盟，鮮紅的披風，……超人。
那確實是一個，任何人見到後，都絕不會忘記的形象。
杜牧露出微笑“對……而所謂的‘至善之人’，找的實際上也是他。”
蝙蝠俠微微一愣“什麼？超人？可是我們這個宇宙，沒有超人的存在啊。”
杜牧微微搖頭“不，其實是有的。隻是他的命運較為悲慘，在逃離被毀滅的母星時，被他們星球的軍閥攔截，在嬰兒時期就被殘忍殺害了。”
蝙蝠俠眉頭微皺。
以布魯斯的道德觀，自然難以容忍嬰兒被殘害的惡行。
更遑論，被殘害的，還是一個大概率在長大成人後心地善良的超級英雄。
但事情已經發生了，又是外星人之間的慘案，都不在地球發生，他實在沒什麼可說的。
為了轉移自己在這件事上的情緒，蝙蝠俠的思維轉到了另外的方麵。
他看向手中寫著‘3’的盒子，眼神微眯，蹙眉道“也就是說……像這樣的潘多拉魔盒，隻有超人才能打開？”
“所以創造這個盒子的人，從一開始就知道超人的存在。”
“也就是說，這個東西，不單單這個宇宙有，在其他宇宙也有？”
蝙蝠俠知道的情報確實足夠多，再加上杜牧的認證，讓蝙蝠俠能夠在猜測之後立刻得知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
因此在杜牧僅僅多透露了一個情報之後，立刻就將事情猜的**不離十。
畢竟，蝙蝠俠可是跟著杜牧在諸天萬界走過的，腦海中的宇宙觀，早就不是局限在一個普通的宇宙當中，思維沒有被局限。
但是，蝙蝠俠還是猜不到，這個潘多拉盒子到底是做什麼用的。
他的眼神微微眯起，想起潘多拉的遭遇……
這個盒子，被潘多拉打開時，放出了無數的災難和邪惡。
顯然，製作這個東西的人，絕對不懷好意。
“可是，要超人來打開的目的是什麼？”
蝙蝠俠抬頭看向杜牧，疑惑詢問道“這東西顯然是個陷阱，可我不確定這個陷阱是用來做什麼的。殺死不同宇宙的超人？還是……當做一個坐標，用來入侵不同的宇宙？”
杜牧打了個響指，笑道“被你猜中了，這東西的本質是一個需要巨大能量開啟的傳送門。而這樣的能量，在製作者眼中，隻有諸天萬界的不同超人才能開啟。”
“所以這既是針對超人，也是針對不同宇宙本身的陷阱……隻要這玩意被打開，就會開啟一扇另一個宇宙入侵的大門。”
蝙蝠俠總算是弄明白了一切。
而達米安卻還是有些一頭霧水。
什麼超人？什麼宇宙？
這些對話的信息，對達米安來說簡直是加密過的，讓達米安分外不爽。
可是不知為何，平時誰都不服氣，像是一頭小野狼一樣的達米安，麵對父親的師父時……他卻感到了一種在蝙蝠俠身上也從未體會到過的畏懼。
他可是刺客聯盟訓練出來的……而刺客聯盟，對於‘恐懼’的情緒，認識是最為深刻的。
所有的刺客，在被訓練出足夠強大的實力之前，首先要被剔除的，就是內心當中的恐懼。
然而站在杜牧麵前，達米安感受到的，卻並非常見的，像是站在一個危險生物的麵前。
而是就好像他近距離麵對著木星表麵的惡魔之眼一樣……
沉靜，無言，宏大，浩瀚……
你的一切情緒，一切任性，在永恒亙古的大自然麵前，毫無意義。
唯一殘留的，隻有自身存在毫無意義般的無力感。
杜牧注意到了達米安的安靜，他眉眼微垂，感受到了達米安內心深處的無意識中，在不斷增長的虛無和無力感。
嗯，看來自己不太喜歡這小子的情緒，即便被自己收攏的十分小心了，卻還是作為一種自然現象影響到了對方。
這總歸是自己大弟子的兒子，可不能給他留下什麼心理陰影了。
於是杜牧伸出手，輕輕摸了摸達米安的頭。
達米安有些愣住，看向了杜牧。
杜牧對達米安露出微笑道“你好啊，達米安，好久不見。”
“看起來你長大了，像個大男子漢了。”
僅僅是一句淡淡的，客套的評語。
可卻出自杜牧之口。
下一瞬間，蓬勃的心靈力量就在達米安的內心無中生有。
他幾乎立刻挺起胸膛，傲慢的哼了一聲，裝作一個很有經驗的刺客一樣，眼神不斷看向周圍黑暗的角落，似乎是在尋找可能的危險和敵人。
達米安還是不敢和杜牧講話，卻終於有心力來假裝自己很成熟了。
杜牧笑了笑，這熊孩子總算正常了點。
而蝙蝠俠，眼神中閃過一絲困惑，卻被他很快掩飾了過去。
看來，達米安有些懼怕師父。
這倒也正常，畢竟師父他……
即便是蝙蝠俠，在這一點上，也想不出什麼比沉默更好的應對方式。
最終，他轉移話題道“那麼師父，我接下來如何處理潘多拉魔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