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乍泄,天剛蒙蒙亮,下過雨的陰天天氣像是一頭猛獸。
病房外麵很早就響起了喧鬨聲,連續好幾個病房都被吵醒。
蘇沢睡得不安穩,迷迷糊糊在季寒君懷裡皺起了眉頭,隨後往他懷裡鑽了鑽。
“唔…吵死了…”
懷裡的人像是一個小貓,不住的往他懷裡鑽,毛絨的頭發蹭的季寒君的脖頸有些癢。
十幾分鐘過去了,外麵的咒罵聲越來越大。
“吵死了,外麵在乾什麼啊。”
蘇沢從被子裡伸出腦袋,掙紮著想起來看看是為什麼吵,大早上的連覺都不讓人睡。
一隻手臂蠻橫的捆住他的腰,將他禁錮在懷裡,語氣嘶啞又低沉。
“好像是三樓的一對父母把自己的孩子和隔壁病房的有錢人孩子調換了,養了十多年,現在戳破鬨到醫院了。”
什麼…
蘇沢身體一僵,渾身的血液都湧到了頭頂,外麵的吵鬨聲一聲一聲像雨點一樣擊打在他的心上。
蘇沢掙紮出季寒君的禁錮,連鞋都沒有穿,就跳下床趴到門口打開了一條縫往外看。
一對貧窮年邁的父母手裡拽著一個小男孩兒,小男孩在哭,哭的很傷心。
小男孩身上破破爛爛的,常年的營養不良,讓他比富人家的那個同齡小男孩低了半個頭。
“你的孩子享儘了榮華富貴,卻對我的孩子惡語相向,拳打腳踢,我告訴你,這件事沒完!!”
“你家那麼有錢,都養了我孩子那麼多年了,你舍得放棄嗎?沒有親情還有感情啊。”
“好一個沒有感情,你有感情你就這麼對待我的孩子嗎?”
走廊上的喧鬨氣氛令蘇沢有些窒息,他的心砰砰亂跳似乎看到了自己以後的結局。
身上披上了一件外套,季寒君蹲下身將鞋給他穿上,看著他呆愣的樣子,握住他的手用臉蹭了蹭。。
“怎麼了,很吵的話,一會兒警察就來了。”
蘇沢看著蹲在地上給自己穿鞋的季寒君,心裡不知道什麼感受。
會這麼巧嗎?
難道是上天為了警示提醒他的嗎?
提醒他是個冒牌貨。
腦海中浮現出自己被戳破了身份,被人從莊園裡趕了出來,他的朋友一個個過來指責和咒罵他。
感覺到蘇沢的顫抖,季寒君起身將門關上讓他不再去看外麵鬨心的場景,拉住他的手將人領到床上。
“少爺,你怎麼了。”
蘇沢從思緒中回過神,反握住季寒君的手。
“我是說如果,如果你是一個有錢人家的孩子,被壞人掉包,變成現在的這副樣子,你會怎麼辦?”
季寒君認真的和他對視“沒有如果。”
“那,那萬一,就比如舉個例子,咱倆身份調換了,我就是那個偷走你人生的冒牌貨,你會打我嗎?”
蘇沢說著聲音越來越小,直接垂下臉不敢看他,眼中浮現出複雜的情緒。
自己天天這麼欺負季寒君,還把季寒君當狗。
以後要是身份調換回來了,季寒君不會逼著他當g吧。
麵前的人一直不講話,蘇沢悄悄的抬頭去看他的反應,結果四目相對,讓他心裡猛的一咯噔。
季寒君的那雙眸子深得驚人,像是看不到底的深淵,深淵裡像是藏著很可怕很可怕的東西。
“沒有如果,更沒有萬一,如果偷走我人生的那個人是少爺,我甘之如飴。”
他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麼季寒君能做男主了。
這說出的話沒有一個是不戳他的。
“那是你說的啊,要是真的發生這樣的事,你絕對不能打我,也,也不能強迫我當你的g。”
“噗嗤,哈哈哈。”
媽的,季寒君又笑他。
“你笑什麼!!我說的話有那麼好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