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你們從不願讓我去看看他們的原因?”我仿佛墜入冰窟,從上到下,從外到裡,涼了個徹底。
二人不說,我當做是默認了。
整個藏書閣陷入一陣詭異的沉默。
深海幻芝隻對龍族起作用,若是我讓非龍族的人去摘——應該行不通,不然白釗他們不會有那麼大的反應,說明那種地方,隻有天生屬於大海的龍族才可涉及,普通人去不了。而且,據他倆所說,之所以被鎮壓的龍族沒有六界之間掀起什麼風浪,就是因為深海幻芝的作用,他們還沉浸在幻芝為他們編織的夢裡,醒不過來。果然,摧毀一個強大的種族最好的辦法就是從精神上擊潰他們。不管是什麼,即便強大如龍族,隻知貪圖享樂之後,便也沒什麼大的作用了。
“如此,那便再找找吧。”我開口。
“嗯嗯,找找找,總能找到的。”見我表情鬆動,二人自然也就長噓了一口氣。
我確實有很多事情需要完成,但不管作何決定,起碼不能讓身邊的人擔心,他們的開心與平安才是我現在最能把握得住的。
入夜,我又拿出我的龍珠化作月亮掛在天邊,隻是這次沒有酒,我隻是怔怔的看著。
傳聞人界會通過月亮寄托思念,月亮最圓最亮的時候,便是思念最深的時候,這時候將你的思念全盤托出,便可借著微風和月光,傳達到任何你想要傳達的人麵前。我可不可以透過我的月亮見到我所想見的人呢?
不知海底有沒有月亮?他們所處的幻境裡有沒有我?是否也會有人看著月亮會思念我?
我搖頭苦笑,隻有人界才會通過月亮傳達思念,而我在人界認識的人,都已經不知經曆多少次的輪回了,那孟婆湯都不知道喝了多少碗,怎會記得我?一想到孟婆湯,我便想起我那還在熬湯的龍骨了,雖說它煮不爛,但是看著孟婆的勺子在那口大鍋裡無意識的攪動碰到時,不知怎的,總感覺身體會傳來一頓一頓的痛,彆人是近鄉情怯,我是近骨感痛。
先睡吧,明天又是要認真看書的一天呢。
我沉沉睡去,不知何人在我身旁落座,與我處在同一片“月光”下,將思念之人帶到身邊,這才是月光真正的使命吧。
我明明昨天在外頭趴著就睡著了,醒來卻發現自己躺在床上,但是我已經見怪不怪了,畢竟之前白釗或是漓都有將我“撿”回床上的經曆,“撿”一次就要被白釗嘀咕一次,但是很奇怪,他今天沒有嘀咕我,反倒是一臉興衝衝的,像是有什麼好消息要告訴我。
“冥界送來請柬,邀我們去地府小聚。”
誰家好人去地府聚會的啊,這也太不吉利了。我皺眉。不過好像隻有人界去世之人才要去地府,其他五界去世了便是灰飛煙滅找不到一點跡象了。
“有沒有說是什麼事?”我問。不會是上次的事來催促的吧?
“隻說有要事相商,沒有具體說明。”白釗答。
“何時啟程?”
“現在哦。”
“好。”
我們三人剛到冥界與魔界相接的地方,便看到冥王與一眾侍衛在翹首以盼,這陣勢,不想迎接我們。倒像是特意來捉拿我們的。
“看來事情緊急啊,冥王都有些坐不住了。”我說。
白釗和漓笑笑不說話。
冥王迎上我們,滿臉堆笑“魔尊、魔君、護法,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你都快迎到我們家門口了,還有失遠迎呢。
【感覺有詐。】出門前白釗臨時傳授的魔音傳心有了用武之地。
【時刻提防。】
【隨時撤退。】
我們一行人行至冥王殿,殿中早就設好筵席等待我們的到來。
白釗微愣,裝作一臉茫然的樣子問道“冥王兄這是?”
“嗐,這不我們倆兄弟好久沒聚了嘛,今天難得你們肯賞臉,一定要吃喝儘興,一醉方休!”
“哎,上次不請自來,還以為冥王會介意呢”我搖晃著酒杯,似是漫不經心。
“魔君這話可就見外了,我們冥魔兩界親如一家,一家人說什麼兩家話呀。”
“哈哈哈,親如一家,我喜歡。隻是上次那事——”我故作為難。
“好說好說,都好說。”冥王連連點頭,同上次判若兩人。
【這是有事求咱們了。】
【還不是小事。】
【我也覺得。】
【感覺我的骨頭有望了。】
【冥王這個老狐狸不會讓自己吃虧的。】
【那就讓他主動露出自己的狐狸尾巴。】
“不知冥界的招待可還合心意?”冥王問道。
我們仨還什麼都沒吃到,隻顧著在魔音傳心了。
“合心意合心意,話不多說,我們倆兄弟直接乾一個。”白釗舉杯,將杯中酒喝了個乾淨。
“魔尊兄就是爽快,乾!”言畢,冥王也將麵前的酒一飲而儘。
【你怎麼真喝上了?】看著他倆一杯接一杯,我有些著急了。
【沒事,主人有分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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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寸分寸,我看那個分寸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