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就到了冥曜成年的日子,明明應該是冥王宴請四方大擺宴席,但是由於有一位不速之客——饕餮,所以不僅整個宴會上稀稀朗朗的,出了冥界以外,便隻有魔界的我、白釗和漓,而且大家的臉上竟是些牽強的笑意。
比大家臉上牽強的笑意更不符合今天的日子的,是現場的布置,讓人窒息。
他們在冥界選擇了一片荒蕪、死寂的冥土地,四周彌漫著幽暗的冥火,這些冥火忽明忽暗,宛如亡魂的眼眸,讓人不寒而栗。由於冥界同魔界一樣沒有太陽和月亮,所以他們這裡自認生長不出鮮花和綠葉,但是他們用了一種特殊的花——殘魂花來裝飾,這種花的花瓣透明如冰,摸上去像是紙,花蕊中閃爍著幽幽的藍光,當你長時間凝視著它,就會不知不覺受到它的蠱惑,漸漸走不動路,最終成為它們的肥料。
隱隱傳來的來自冥界最深處的哀嚎,它像是在驅趕你,更像是在引誘你,稍微一個定力不足,便會不自覺走向那萬丈深淵,給這場宴會增添了無限恐懼。
我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冥界,之前隻覺得這裡與魔界有諸多相似相似,現在看來,我所能接觸到的不過是冥王想讓我接觸到的罷了,如此說來,魔界是否也藏著另一番景象我不曾去涉足呢?想到這裡,我頓感渾身不適,有意無意的看向身旁的白釗和漓。
“魔君有所疑慮?”漓客客氣氣的問道,估計是我的視線太過明顯,他想忽略都難。
“沒有。”我搖搖頭,“隻是未曾想過冥界竟然還有這樣一番景象,有些駭人。”
“忍一忍,很快就會過去的。”白釗安慰道,我點了點。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在場的人員發出的聲響也越來越小,仿佛隻有死一般的沉寂才是最適合此時的冥界。
終於,冥王帶著冥曜出現了。此時此刻,他不像是冥界眾生的君王,更像是一位心力交瘁的老父親,不甘、屈辱、忐忑和無奈在他的臉上儘顯,他知道自己的孩子將要麵臨著什麼,隻是為了整個冥界,他不得不這樣做。
冥曜今日的裝扮分外好看,有種向死而生的魅力。他穿著一襲深黑色的長袍,這長袍仿佛用冥界中的無儘黑暗織成,衣袍上用冥界特有的殘魂花作為裝飾,像有星星點點在閃耀,而且長袍的質地厚重而光滑,如同流動的黑暗,隨著冥曜的步伐輕輕搖曳,殘魂花也似乎在這件長袍上得到了永生。
他的頭上戴著一頂金色花紋的冠冕,冠冕之上鑲嵌著一枚紫色寶石,它散發幽深的光芒,仿佛能操控黑暗。他的手腕上戴著一對銀質的手鐲,手鐲上鑲嵌著各種顏色的寶石,它們在黑暗中閃爍著迷人的光芒。
不過,這些同他張無與倫比的臉比起來實在是不值一提,殘魂花都隻能為他的一顰一簇做些點綴。他看向眾人,在人群中找到了我們三個,莞爾一笑,我們也回應以微笑。隨即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望向入口處,等待著饕餮的到來。
伴隨著一陣地動山搖,“來了。”我聽見有人說。
“怎麼合作?”白釗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思緒回到冥王說要冥魔兩界共同對付饕餮的那天。
“像饕餮這種貪得無厭的,隻能一擊斃命,否則後患無窮。”漓在一旁說明,也是在提醒在座的各位,想合作就要給出最完善的方法,不能留有後患。
“既然它那麼愛吃,那就讓它吃不就行了?”我思索片刻後說道。
“把整個冥界拿給它吃,它估計都吃不飽。”聽了我的建議,冥曜忍不住說道。
“而且,就算吃飽了也隻是暫時的,按照剛剛護法所言,這屬實不是良策呀。”冥王也補充說道。
“我可沒說要讓它吃飽,它不配吃太好太多的東西。”麵對冥王父子的質疑,我又接著說道。
“下毒?”白釗問。
我認可的點了點頭,隨即又搖頭。“下毒太明顯了,要是被饕餮察覺,隻怕會引來更大的禍患,冥界有沒有什麼迷人又危險的東西?”
兩人聽了,皆是皺眉思索,不一會兒,冥曜說道“在冥界的禁地有一片冥土,上麵生長著一種冥界獨有的花,斷魂花。”
“哦?”聽這名字就知道這花不是簡單之物。
“這種花如你所言,危險又迷人。你隻需稍微看著它,它就會散發一種神奇的吸引人的力量,將你困在原地,慢慢侵蝕你的血肉,直到你成為它們的養料。”
“那一處地方我已經明令禁止冥界之人出入了,隻有罪大惡極或者是亂闖者才會進入此地。”
“如此說來,饕餮也不曾知曉此處?”我臉上不由得露出笑意。
“確實如此。”冥王雖是不解,但是還是給了我肯定的回答。
“你想用斷魂花來對付饕餮?不行的,他沒這麼愚蠢,而且,斷魂花的能力有限,巨大如饕餮,它們就算一起也是殺不死的。”冥曜的言語裡滿是失望。
“我們不是還有個更迷人的嗎?”我看向他,目光灼灼,我不信,饕餮隻是對冥曜身上散發出的香味東西,肯定還有其他的,比如他的美貌,否則也不會說什麼“迎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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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冥曜指向自己,滿臉不可置信。“我引誘你一名女子都未成功,何況饕餮還隻是凶獸,我更不能了。”冥曜腦袋裡閃過許多奇奇怪怪的念頭,然後滿臉通紅,連頭都不敢抬了。
我有些無語的看著他,更想把冥王打一頓,教孩子些什麼不好,儘教這種沒用的。感受到我眼神的殺意,冥王表示很無辜。
哼,就算不是你教的,你也是同意了的,我沒好氣的想。
好在白釗明白了我的意思,“小——魔君的意思是,你對於饕餮來說,本身就是迷人的,不需要刻意的引誘什麼的,就保持你之前對他的態度就好。”
冥曜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到時候地點就選在你們所說的禁地,裝飾品不需要太過,斷魂花就極好,然後在你要穿的衣物上也彆上幾朵,免得讓饕餮生疑。”
“嗯嗯。”冥王父子齊刷刷的點頭。
“我那天是不是應該穿得普普通通的,讓饕餮放鬆警惕?”冥曜眨巴著眼睛問道,他現在是完全相信我們了,自己的腦瓜子也是徹底不用來思考了。
“不行,那天是什麼日子?你成年!這麼重大的時刻,你反而穿著普通,這不是更奇怪嗎?就按照你們冥界的習俗來,該怎麼穿就怎麼穿,而且,你不僅不能普通,還要比到時在場的所有人都要奪目。”
“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