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西王府內,南議事廳。
朱青和周同分彆拿著一份口供,遞給了景平江。
連日來的陰雨,讓景平江本就不舒服的身體,更加難捱。自從上次施針藥浴之後,整個人總是白日裡也十分困倦,似乎是要將這幾年沒睡上的覺都補回來一樣。
這一陣子,梁照雪忙著帶著陸海,風風火火的籌備起了藥膳鋪子,明塵也去幫忙,列了很多方子。
他自然成了試吃的小白鼠,成日裡不是吃就是睡的,養的麵上倒是長出了些肉來。
如今看著下方站著的正要向自己彙報的二人,竟難得的生出些不想再管這些事的厭倦之心來。
隻想就這麼悠哉哉的生活著,做個閒散的商販,好像也很不錯。
周同見景平江拿著兩份口供半天都沒有翻開,不自然的提醒道“主子?”
景平江這才翻開,一份是花媽媽供述的,另一份那日用吐真香套出的謝君年的。
細細看來,二人果然有所勾連。
不過,謝君年與上官鴻竟然也有這等關係,是景平江沒有想到的。再結合之前查到的上官鴻的秘聞。
景平江很快的推斷出,二人很有可能是父子關係,而這關係,謝君年絲毫不知。
據傳言,上官鴻在娶現任夫人之前,與謝君年的母親,周氏,有過一段風流韻事。
坊間傳聞是,因著周氏長相像極了杜皇後,所以二人有了一段露水情緣。
朱青在一旁喃喃自語道“咱丞相可也夠狠心的,這要是真的,這小子可是他的親兒子!”
周同不知為何今日麵色鐵青著,不發一言,等到景平江看完兩份口供之後,又從懷中拿出一封帶著朱封的信件來。
景平江敏銳的看到此信,他知道這是皇上給臣子的密信。定是之前遞上去的折子有了回複。
走下來伸手拿過此信。
上麵赫然寫著愛卿駐守辛苦,特頒此詔,準愛卿返回長安省親完婚。
另一張則是一張禦醫開的藥方,按照方首的記錄,上麵寫著景平江祖母蕭老太君的名字!
景平江腳步慌亂的捏著藥方,衝出了議事廳。
“按照方子來看,這是一張吊命的方子,隻有油儘燈枯的人才會用到這些藥材。”顧蕭心謹慎又悲痛的說出這些話來。
景平江捏緊拳頭,發白的手指緊扣掌心。顧蕭心見狀連忙讓他坐下。
寬慰他說“或許是他們著急了,想要引你回去?畢竟僅僅憑借一張方子,誰能說明就是老太太的?”
景平江不是想不到這一層,隻不過關心則亂罷了。如今接到這麼一封信,他不得不回去。
這就是長安城中那位想出來的對付自己伎倆嗎?
把自己引回長安,然後讓謝君年趁機收攏軍中勢力?
如此淺顯的伎倆不像是那個老狐狸能想出來的,可是現在無論如何他都得回去看看。
思慮過重,景平江脆弱的胃脘又開始不舒服的叫囂起來。用拳頭頂住痛處,咬牙扛過這一波難受。
“朱青,你去將明姑姑和梁姑娘叫回來。”
這一邊梁照雪正乾勁十足的指揮著農戶們,將荒地開墾出來種植藥材天麻、枸杞、黃芪、黨參、甘草。
這裡的草藥大部分都靠采集得來,不過也有人工種植的先例。隻不過農戶們不懂得應該種些什麼。
這幾樣藥材都是常用的,而且是西北大地適合生長的。種出來後梁照雪照單全收,既增加了農戶的收入,又能讓農戶有事做,一舉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