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兒他們到洛陽了?”明塵忙的腳不沾地,玄清隻有吃飯的時候才能見她一會兒,見她邊吃邊說,推過去一盞茶。
“嗯,知府大人去接了。”
明塵隨意咀嚼了幾下,就將嘴裡的東西咽下去,才開口疑惑道“你的人怎麼不去幫忙?”
“這裡不是我的封地,知府也是肉體凡胎,肯定怕功勞旁落,我隻做幕後之事就好。何苦去搶了旁人功勞?”玄清也是一臉的疲憊,捏了捏眉心。
近來他不光從各地召回舊部,還變賣各地產業換成糧食,用來救災,可依舊是杯水車薪。
同時多年未理朝政,有許多人的背景也需要重新研究,各個人都分屬於什麼派係,都要弄弄清楚。
明塵將剩下的一小的番薯,剝了皮送入嘴裡,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朝政上的人情往來,九皇子自然比自己要厲害得多。
無需多言,將番薯吃完,便起身要出去“我走咯,晚上估計要晚回來。”
“好”玄清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微笑著目送她離開。
心懷家國,依然不忘微末百姓,自己果然如此幸運,此生能得一知心人如此,怎能算作是劫難呢?
長安城,宰相府邸。
上官鴻與兵部尚書張佑寧,同桌而坐,麵前擺著各色時令酒菜。
“已經到了?平安到的?”上官鴻麵上神色淡淡,親手將銀壺內的酒倒在杯中,遞給張佑寧。
張佑寧也是多年的老狐狸了,自然知道今日這飯,不過是一場鴻門宴罷了,上官老賊怎麼可能真心實意的請自己吃飯?
接過酒杯,一飲而儘“是的,已經到了洛陽了。”
“好啊,好啊,景小將軍真是做什麼都一帆風順!”上官鴻緊盯著一臉淡然的張佑寧,也將杯中酒一飲而儘。
推杯換盞間,燭影搖曳著映出半個人影,一閃而過,張佑寧裝作沒看見一般,隻推脫說“上官大人,在下年紀上來了,實在是不勝酒力,就先行回去了。”
說著就由身旁的小廝扶著自己,拱了拱手拜彆了上官鴻。
等坐上轎子,才長舒了一口氣道“我表現還可以吧。”
剛剛一直在裡邊伺候的小廝,可不是什麼簡單人物,而是一直跟著九皇子的侍衛頭領蘇木。
殺伐果斷,多年來對危險的判斷從不失誤。這次九皇子將他派來自己身邊,一方麵是監視,另一方麵也是變相的保護。
有他在上官鴻放心不少。
“張大人過謙了,大人言行得當,部署不漏,很好。”蘇木抱著手臂,端坐在搖晃的車廂裡。
到底是九皇子身邊的人,身上的氣度把常年任職兵部尚書的張佑安也壓了下去。
可憐的張大人隻能故作忙碌的,掀開車簾偷偷透了口氣。
與他不同的是,一口氣差點沒上來的上官鴻。
送走了張佑寧,從簾幕後拽出了偷聽的“謝君年”。
“你如今什麼身份?怎麼能擅自來客人麵前,若是被發現了……”
“被發現了又能如何?”上官鴻被懟的一時間也不知如何開口,隻擺了擺袖子讓他下去。
這小子不知從什麼地方知道了自己與他的關係,好不容易給他弄回來,竟然還敢橫挑鼻子豎挑眼的,跟自己對著乾。
上官鴻敲敲疼痛的腦殼,想不明白,近來為何諸事不順。
進入洛陽府地界以來,就算一行人是走的官道,也不得不放緩了行進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