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默兒回想起當時那慘絕人寰的場景,又想起關子澄那瘋了的模樣,心中唏噓不已。
兩人走到了屋子裡麵,那些家具亂七八糟,橫七豎八,同樣也有血跡。
明遠和安默兒一樣,麵色慘白而難看。
在一個房間的木床上,曾經的床單被褥都還在,但是被褥上也全是血跡,還有幾片殘留的衣角。
明遠站在旁邊歎息,“真不知凶手與關家有什麼深仇大恨,又和我大師兄有什麼恩怨,要屠戮了關家的滿門,隨之家夥給我大師兄,若是找到真凶,我定要將凶手碎屍萬段,以慰關家慘死之人的在天之靈!”
安默兒回頭,看見明遠雙眼猩紅,似乎是恨透了那慘無人道的凶手。
她咬了咬唇,心中也說不出的義憤填膺又無可奈何。
拿起被褥上殘留的衣角看了看,其中一塊是白色的,和明遠身上的衣料是一樣的,另外幾片碎布料,則是淡紅色的麻布,很顯然是女子的。
當時凶手對關子澄的兩個嫂嫂施暴,也許其中一位嫂嫂就穿的是淡紅色的衣服。
安默兒看罷,將布料放了回去,起身的時候,忽然看見床頭上有一道被刀砍的痕跡。
安默兒連忙叫明遠“道長你看!”
明遠隨著安默兒所指的地方看去,隻見那是一道半寸深指頭寬的砍過的痕跡。
明遠有些不解地看著安默兒,“這是何意?”
安默兒伸手去將他背在背上的劍拔了出來,將刀刃放進了床頭的缺口處,解釋道“這個豁口很新鮮,看樣子應當就是當初凶手施暴的時候留下的。但是青雲觀中所有人用的都是劍,而這道豁口不像是劍,倒像是刀之類的武器造成的。”
明遠眸光微詫,看了那豁口片刻,隨後笑道“沒想到林兄弟觀察這樣仔細。”
安默兒站起身來,神情愈發凝重了,“這也能夠進一步證明,關家的慘案和青鋒沒有關係。”
無論是現代還是這一世,青鋒都不使刀,且青雲觀也沒有刀,都是劍這種武器。
這說明凶手很大可能不是青雲觀的人。
之後安默兒又跟明遠一起在院子中轉了一圈,隨後去了張寡婦家中。
張寡婦家裡很整齊,不像關家那樣被弄得亂七八糟。
進入屋子查看一番,也沒有什麼異樣,床上胡亂扔了一件衣服,財物之類的東西一件都沒有,可見張寡婦應當是收拾東西悄悄跑了。
隻可惜這兩家住在村口,距離村子裡有些距離,所以沒有第二個人知道當時的情況。
安默兒又進村子去到處打聽情況。
到了一護老人家的門口,兩人聽到一陣嚎哭。
安默兒看了明遠一眼,便上去敲門。
門內就一對年過半百的老夫妻,老婆婆坐在院子裡的水缸邊上,拍著大腿哇哇大哭,嘴裡罵罵咧咧,嚷個不停,旁邊她老伴黑著臉怒道“哭哭哭,哭了那羊也找不回來了,哭了有什麼用?”
聽到門口有人敲門,老頭立刻看了過來,疑惑地看著安默兒和明遠,問“你倆誰啊?想乾什麼?”
安默兒連忙笑道“大伯,我們是從青雲觀下來的,想找你們打聽些事情。”
老頭這才注意到明遠身上的白色道袍,立刻露出笑臉,噔噔噔跑過來把門打開。
進門的時候,安默兒注意到大門的門栓隨意扔在地上,從中間斷成了兩截,截麵不整齊。
似乎是有人從外麵將門強行撞開了,才導致門栓都斷了的。
老頭一臉笑意地看著明遠,恭敬地引著他往院子中走,問“你是青雲觀中的一等弟子吧?”
明遠笑著點了點頭。
“那太好了!我們正有事想要去青雲觀請道長們幫忙呢!”老伯很開心,坐在水缸那邊大哭的老婆婆也止住了哭聲,跑了過來和兩人陪坐。
明遠疑惑地問“方才聽你們說家中丟了什麼東西,怎麼哭得這麼傷心?”
老頭想要說話,讓老婆婆搶先開口“道長你有所不知,最近我們山腳村鬨賊鬨得厲害,我和老伴養了三年的唯一的羊,昨天晚上讓那夥賊給偷走了!哎喲我的羊啊,我還指望著養到過年做成羊肉乾拿去城裡賣呢,嗚嗚嗚!”
一想起那養得一身勁肉肚子圓滾滾的黑山羊,就這樣被人偷走了,老婆婆心中是萬分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