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默兒心中掛著審張翠雲的事情,本不敢睡死的,誰知這兩三日實在是累得緊,她閉上眼睛就有些睜不開了。
等再次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
今天天氣倒是晴了,有陽光從窗欞上射進來。
安默兒朝床上看了一眼。
不看還好,這一看她頓時尖叫一聲跳了起來。
張翠雲人呢?
她慌忙扭頭在屋子四處尋找,又看向大開著的門。
江逸和明遠都被安默兒的叫聲給吵醒了,從椅子裡麵艱難地睜開眼睛。
江逸伸手揉了下眼睛,打著嗬欠問“你叫什麼?嚇死我了。”
明遠卻率先反應過來,一下就精神了,跳起來就往外跑,嘴裡叫著“張翠雲呢?”
安默兒和明遠前後衝出了院子。
就在他們以為這幾天要白忙活一場的時候,卻聽到江逸的聲音從院內傳來“人在這呢!”
緊接著張翠雲就大叫起來“放開我!放開我!”
安默兒和明遠返回了院子中,就看見了江逸將被綁成粽子的張翠雲從廚房裡麵抓了出來。
張翠雲身上全是泥灰,十分狼狽,看樣子是匍匐在地上爬到了廚房裡麵的。
很顯然,她想故意製造她跑掉了的假象,趁安默兒三人出去的時候再偷偷掙脫繩索逃跑。
但是她失敗了。
安默兒連忙走到張翠雲的身邊,扯著她的手將她拉回了屋子裡麵,按回了床上坐著。
也許是方才匍匐逃跑的時候,她用力過猛,這會兒領口衣物皺巴巴的,胸口擠出了一道很深的勾,白白嫩嫩的一大片,上麵還濕了。
江逸看到後露出詫異萬分的神情,悄悄走到安默兒身邊戳了戳她,小聲問“她怎麼濕了?”
安默兒這才注意到張翠雲胸口的異樣。
她以為會在江逸眼中看到色眯眯的眼神,沒想到隻看到他好奇又詫異的目光,好像他從未見過女人溢奶。
安默兒在想,這個江逸,怎麼什麼都不知道呢?
連後進來的明遠看到張翠雲的這個樣子都紅了臉,江逸還在歪著腦袋左看右看。
安默兒在他腳上踩了一腳,罵道“下流,眼睛閉上,滾出去。”
江逸蹙眉道“為什麼?我問你她胸口怎麼濕了?”
明遠聽不下去了,拽著他腰帶出去了。
安默兒走過去幫張翠雲拉了拉衣領,隨後坐在旁邊的凳子上,開口道“你不用擔心,我們隻要你跟著我們回去,去幫忙證明青鋒道長的清白,證明當時殺了關子澄一家的人不是青鋒就好,我們是不會對你不利的。”
張翠雲一臉驚恐紅著眼看著安默兒,拚命搖頭“我不,我不能去,否則他們會殺了我兒子的,求你放了我吧!”
“你就說說當時的情景,說完了跟我去青雲觀走一趟,我們就放了你,行不行?”安默兒循循善誘。
張翠雲聞言眼珠子轉了轉,似乎在思索。
良久後,她猶豫著,最後點頭“好,我說,我告訴你就是了,但是我不能跟你們去青雲觀,我要救我兒子去。”
安默兒忙著探聽真相,便囫圇地點了點頭。
張翠雲視線挪向門口,看著穿著白色道袍的明遠。
明遠和江逸也遠遠地看進來,等待著張翠雲說話。
原來張翠雲她丈夫生前生病,花了很多錢,一朝死了,什麼都沒給她留下。
她一個女人也沒力氣跟男人一樣下地耕田,進城去也因為是寡婦的原因找不到活計,沒有生路。
而她本就生得嫵媚,村裡那些男人早就對她心懷不軌。
於是,她心中起了歪心思,開始偷偷接上門來找她快活的男人的錢。
如此過去了很久,來找她的男人越來越多,長久以來她還存了一些錢。
直到一年多前她懷了孕,曾想過很多法子想要把孩子弄掉,結果孩子命硬,硬是沒有流掉。
張翠雲便死了心,想著生下孩子後回去跟他爹張大勇好好過活兒。
從她懷孕後,不再和村裡村外的男人牽扯不清,漸漸的,晚上來翻牆的男人慢慢少了,到最後幾乎沒有了。
因此,她從懷孕到生子,除了關家人,沒有人知道。
好在關子澄一家也不出去亂說,到如今,她有個半歲的孩子的事情,竟然無人知道。
那天,她跟往常一樣悄悄在家中哄孩子,學著做針線,孩子睡著了,屋裡很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