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一過,青鋒離開了梧桐巷,暫時回了青雲觀,說過幾日再來找安默兒。
安默兒好幾天都悶悶不樂的,思考著孩子的事情。
這天,她收到了慕容景寄回來的信,才知道,慕容景已經知道她懷孕了。
從信上內容看,慕容景非常高興,可見他並沒有懷疑安默兒,這越發讓安默兒心存愧疚。
與此同時,慕容景還送回來一個小瓶子,他在信中說
“默兒,瓶子裡麵是一條蠱蟲,隻要將蠱蟲放進皮膚,三個月後,用南疆巫族的秘法將蠱蟲引出來,那麼一個人的容貌便會與從前大相徑庭。
“你等我回來,我會帶一個巫女回來,陪著你一起換臉,隻用三個月,咱們就能夠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到時候我會三媒六娉,請八抬大轎迎你進府,還有咱們的孩子,我已經在想他的名字。”
安默兒的心一陣一陣地疼。
她拿來紙筆,沾墨在狼毫筆尖,下定決心,想要將自己和江逸的意外告訴他,同時告訴他,自己想把孩子打掉。
滴答,墨滴到了宣紙上,暈開一團漆黑。
這時候,秦牧快速走進了院子,老遠就喊“林公子,林公子!”
安鳴謙正坐在安默兒的旁邊拿著一本書研究,聽到聲音立刻跑到門口朝秦牧招手“我哥哥在這裡。”
為了掩人耳目,安默兒教安鳴謙將對她的稱呼換成了哥哥。
安默兒將筆閣下,讓秦牧進來。
秦牧到了門口,臉被凍得有些紅,腳下也踩了許多水漬。
“林公子,你讓打聽的事情,有眉目了。”
安默兒趕忙給秦牧拉開個凳子,讓他坐在炭盆前取取暖。
秦牧烘了烘手又摸了摸臉,接著道“無影堂的人查不到你母親的消息,但是查到了當初照顧你那位劉嬤嬤的信息了。”
安默兒眼眸一亮,喃喃念了一遍“劉嬤嬤”,覺得叫得特彆順口。
她連忙問“劉嬤嬤現在在哪裡?”
“她現在住在盛京東郊外一個村子中,有一個五十多歲的老伴,但是沒有孩子。我們想要打聽關於你母親的消息,她嘴很緊,什麼都不說,這其中也許有什麼隱情。”秦牧回答。
安默兒聽罷若有所思。
這麼多年,原主真的對自己的生母一無所知,思及此,安默兒越發好奇。
安鳴謙在旁好奇地問“哥哥,劉嬤嬤是誰啊?”
安默兒用手摸了摸他的腦袋,笑道“劉嬤嬤是我小時候陪我的人,我現在想要去看看她。”
“那太好了,”安鳴謙很高興,“我們可以回盛京了,到時候我偷偷回安家,看一眼伯伯伯母,可以嗎哥哥?”
安默兒一愣,眉頭微蹙,問“你從前不是不喜歡伯母嗎?”
“嗯……”安鳴謙思索了片刻,“雖然不喜歡她,可她畢竟是伯母,我知道我之所以能夠長那麼大,多虧了伯伯伯母的收留。而且我好久沒有見到伯伯伯母了,我有些想他們。”
安默兒抿唇,思索半晌後,道“鳴謙,如果當時害你流落到婺城當乞丐的人,是伯母,那你會不會恨她?”
安鳴謙詫異道“怎麼會呢?當時伯母好心地送我去你的墓地看你,伯母為什麼要害我?”
他年紀小,想法簡單,而且有情有義,不願意相信馮氏會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