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想到她會轉變得這麼快的明曦，一時間就跟胸口被軟綿綿地堵了團棉花一樣。
悶得慌！
似失望，又似煩悶，總之對他來說，又是一種十分陌生的情緒體驗。
不過他還是很快就將這些雜念拋諸腦後，沉聲道。
“開始吧，你想要煉的元靈丹可有丹方。”
月洛洛倒是不奇怪他已經知道她要煉的是什麼丹。
既然他一開始就知道她要找的靈植，送的東西又都是通過影家送的，那也肯定已經從她姑爺爺那裡聽到她要找煉丹師的事情了。
讓她不解的是，他既然已經知道她在找煉丹師，並且有意幫她煉丹，為什麼不早點露麵。
難道就為了以此為餌，讓她拜他為師？
儘管這會兒思緒萬千，月洛洛還是依言從自己的儲物袋裡拿出了自己一早默寫好的元靈丹丹方。
同時拿出來的還有他之前通過影家送出的元魂草和續靈草，以及她自己能收集到的另外十幾種所需的材料。
要不是她沒有靈根，不能調動靈力掌控靈火火候，區區煉丹其實她完全可以自己煉來的。
現如今也隻能老老實實地跟尊主大人詳細講解煉製元靈丹的注意事項，以及各種草藥投入的順序和時間點。
按照她說明的順序依次將材料投入麵前那半人高的紫金丹爐中煉製。
聽著她對所需火候的詳述，明曦也意識到她煉丹知識有多豐富。
其中有些注意事項如果不是自己親自煉製過，根本不可能知道得這般清楚。
“本尊不曾聽聞月家嫡女會煉丹，是你‘前世’學的嗎？”
說到那個前世，一個小小的月府庶女，會那麼多東西本身也很不尋常。
隻是作為他的化身的曦，一直對她有一種近乎盲目的信任，所以根本沒有同她深究過。
然而當初飛升之後，他上天入地，連地府都找過了，也沒能找到她哪怕一丁點的蹤跡，就好似她從來都沒有存在過一般……
如今卻又突然出現，所以前世今生這個說法，明曦從來就沒有儘信。
月洛洛沒有錯過他眼裡的懷疑，但她還是一臉認真地注視著他那雙漂亮的金瞳。
“對，是我前前前……世學的。”
雖說她是任務者，但每一個位麵都活到壽終正寢，對她來說與過了一世又一世根本沒有區彆。
“是嗎。”
沒有半點撒謊的跡象。
“你竟然能有那麼多世的記憶。”
“我記性好啊，”這麼說著的月洛洛，眼裡突然就多了一抹悲傷的神色，“師尊是不是開始嫌棄我了？”
“沒有。”
下意識地否認完的明曦，此刻眉頭都罕見地皺了一下。
小姑娘不過是臉上出現了難過的神色，他的心臟就跟著一抽一抽的疼了起來。
那份曦殘留在他身體內的情感，明顯並沒有像他之前說的那般已經被舍棄掉了。
隻不過在她重新出現之前，被刻意掩埋起來了而已。
“那為什麼突然對我的來曆這般刨根問底。”
“你不想說便算了，”反正他不會像曦那樣，若是愛上，他便不會讓她有任何從他身邊逃離的機會……
這個念頭剛從心底冒出來，明曦的心裡便跟著咯噔了一下。
他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明明他根本就不可能跟她再有什麼。
自己收她為徒，不過是因為當初曆劫前夫妻一場。
而且他們曾經是那般親密的人，自己對她有一點超乎旁人的在意又有何奇怪的。
所以她的這一世，他們隻會是師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