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一聲,祝玄清手裡的劍砸在了地上。
“不會的,不會的,她當時說了,為了不讓日後大臣有機會拿雙子不祥來構陷於你,那孩子的後事她會親自處理,誰也不會知道她存在過……”
然而嘴上這麼安慰著自己的男人,此刻卻越想越是目眥欲裂。
如果說之前祝玄清隻是滿腔的憤怒和怨恨,那麼此刻的他差點沒穩住身子,直接被那股震怒氣暈過去。
還是月洛洛及時扶住了他,給他喂了一顆自己空間裡的清心丹,才穩住了他動蕩的心神。
但即便如此清醒過來的他也是瞬間就淚流滿麵。
“怎會如此,怎會如此!這都是造得什麼孽啊!這難道就是身為叛神者後代的報應嗎!洛兒,父君對不起你,更對不起你那未出生的姐姐,讓她走都走得不安生……”
此刻的月洛洛隻想到了“虎毒不食子”這句話,但她經曆過的那麼多位麵告訴她,在人性的貪婪麵前,無論怎樣的下限都不會是人類的最終下限。
但說到底也是因緣果報,這顆罪惡的種子早在聖女背叛了神明的那一刻就埋下了。
隻是無論是不是因果輪回,該報的仇肯定也是要報的!
月紅玉不是想要假鳳變真凰嗎!那就由她來承受這份業果好了!
月洛洛在永寧宮待了一個上午,才把祝玄清安撫住了。
而祝玄清也將那份先帝留下的遺旨交到了她手中,讓她自己決定要如何使用它。
月洛洛隨手就將它丟進了自己的空間裡。
這份聖旨若是早個十年被曝光或許還有用。
但在如今月紅玉已經在那個位置盤桓了二十幾年,幾個皇女也為了爭奪皇位都已經在朝中形成了不容小覷的勢力的情況下,它的出現,不過就是讓人倒打一耙的把柄罷了。
到時候眾口鑠金,真的都能被說成假的。
畢竟超過六成的人,都不願意看到有機可趁的朝局,變成他們撈不到一點好處的定局。
所以她完全可以再苟上一苟,坐山觀虎鬥,讓他們幾方人先自己內部消耗一番。
反正點亮修仙技能的她,光是壽元這一項就足夠耗死所有敵人了。
反倒是作為聖女的血脈這一點,讓她不得不做好最壞的打算,一旦真正的鳳凰神複活歸來,她是否能夠承受得住這位神明的怒火……
——
月洛洛回到東宮時,已經是用過午膳的下午了。
她反常地在永寧宮待了一個上午,女帝那邊自然是要派人來各種旁敲側聽一番。
見到她剛回東宮,又直接病倒在了床上,短時間內都再起不能的情形後,那掌事總管才麵上一臉憂心,腳步卻十分輕快地離開了。
畢竟誰看到一個躺在床上,咳血比放血還誇張的病秧子,都不可能懷疑那是裝出來的。
直到打發走了那掌事總管,月洛洛才詢問在邊上伺候的銀苓,“如今是幾時幾日?”
“回太女殿下,如今是暮春三月,今日已經初六了。”
初六,剛好是逢雙的日子。
想到下午沒什麼事乾,月洛洛很乾脆地讓銀苓退下,自己在床上留下了一個小小的傳送陣後,就從暗道離開了。
目標自然是她皇兄的晨辛宮。
——
晨辛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