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嵐點點頭,
“就這裡吧,我們儘量配合您。儘可能的不影響到您的傷勢。”
鄭嵐說完,其身後的工作人員便開始行動了,簡單的布景,架設攝像機,打光……
所以說專業的事要讓專業的人去做。
沒有人七嘴八舌的指揮,兩三分鐘的時間,整個病房裡麵的設備都已經架設好,還單獨帶了一個凳子,明顯就是給鄭嵐坐的。
而王重,則是可以繼續安穩舒適的躺在床上接受采訪。
“燈光好了。”
“攝影好了。”
“收音好了。”
“布景好了。”
……
鄭嵐正襟危坐,由於這件事情的影響力實在太大了,又是在京都發生的,所以此次采訪是臨時任務,沒有任何的采訪手稿,整個采訪的過程都需要鄭嵐去臨時發揮。
而且這個采訪明天就得播出,最後一晚時間,考驗一個主持人和剪輯師功底的時候到了。
“可以了嗎?”
鄭嵐問王重。
王重半躺在床上,背靠枕頭,對著鄭嵐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準備好了。
鄭嵐讀秒,
“3”
“2”
“1”
“開始。”
“你好王重同學,很高興能見到你並有機會采訪你。”
“你好主持人,能接受你的采訪,也是我的榮幸。”
王重此時頭上還包著紗布,顯得有些滑稽,麵對麵節目也是第一次在非演播廳采訪。
“王重同學,想必你也知道,咱們京都剛剛經曆一場由你主導的一次拯救母女的行動,並且這次的行動從結果上看是非常成功的,請問你當時為什麼會想到用這個辦法來籌款?”
王重歪著頭,想了想道,
“因為我是一個學生,我很喜歡小苞米,但是我卻對小苞米的病情無能為力,就算加上我的獎學金,也達不到小苞米醫療費用的一半,所以不得以出此下策。”
鄭嵐認真的聽著王重的解釋,似乎不滿意王重如此輕描淡寫,於是加大力度,
“那你當時有沒有想過,這麼做會有什麼後果?比如說會消耗整個社會的道德資源和善意。”
“沒想過,我的出發點是救小苞米,我無能為力,所以隻能劍走偏鋒。同時我相信社會擁有完善的自我調節機製。”
其實王重想過,他記得前世有一個跟他同姓的法官,一個判決,讓整個社會道德底線倒退了三十年。
不過他不說,沒人知道。
鄭嵐繼續問道,
“我有一個疑問,當時你已經是高考狀元,甚至是華夏第一個高考滿分的考生,你為什麼不組織籌款呢?相信你如果組織籌款,也可以達成拯救小苞米這個目標吧?”
王重歪著腦袋,問道,
“你有關注我的微博客嗎?”
“有的,在你考出滿分成績公布的時候我就有關注了。”
“那假如,今天的一切都沒有發生,時間回到我剛剛成為高考滿分狀元的那一天,如果我在網上募捐,你會捐款嗎?”
王重的反問讓鄭嵐愣住了。
她認識到了自己走進了一個誤區,名氣是名氣,大部分情況下名氣不一定能轉換成金錢。
而且名氣也是需要長期運營才會有社會信譽度的。
“所以你連嘗試的想法都沒有就準備好了接下來這一切是嗎?”
王重皺了皺眉,感覺這娘們是來針對自己的。
問的問題狗都不想回答。
“想過,但是放棄了,如果籌不到款,小苞米的處境將會更加難堪。我不質疑醫生的醫德,但是我不得不對醫院的經營抱有保守的態度。”
王重的話說的很明白,他相信醫生的醫德,但是不相信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