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得陸衝這般評價的,不多。
陸淮舟笑了笑,“您似乎挺看好她?”
“看好她的不是我,是你吧。”
陸衝糾正道,“你從來不喜彆人碰你的東西,卻破天荒將玉佩留給了她,許她一個承諾。你也不喜歡彆人進漱石院,偏偏允許她去。她在你這兒,有些特殊啊。”
作為長輩,他是有些擔心的。
陸淮舟要走的路,要查的事,不是能夠公之於眾的。
至少,現在不能。
所以對於他身邊出現的人,陸衝始終是警惕的。
哪怕他現在已經成長到可以獨當一麵。
陸淮舟垂眸,沒有否認,“我最初,隻是對她有些好奇,想看看她究竟要做什麼。”
“那現在呢?”
“現在……更好奇了。”
他一直覺得,張斂的事,和關月脫不開關係。
即便她否認,即便從過往經曆看,兩人沒有什麼交集。
但樁樁件件,似乎背後都有她的身影。
盛京城每日勾心鬥角,太過無聊。
不是這家起就是那家落,橫豎都是那些事。
但關月似乎不同。
她走得,好像也是一條極為艱難,不能被人發現的路。
他對她的關注,有些像是看到同類的好奇和吸引。
陸衝也不便多言,隻說道,“你心中有數就好,可彆讓自己栽進去了。”
話落,又想了想,補充道,“不過真栽進去了也行,搶過來就是。”
“……”
陸淮舟耷拉著眼皮看她,“祖父,您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又不是耳聾眼瞎,當然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陸衝笑道,“定親了還能退,成親了還能和離呢!”
關月和趙乾也不過剛到賜婚這一步。
而且現在看來,良妃和信王對於親事換人非常不滿。
否則也不會拖到現在都沒定婚期。
依他看,這婚成不成得了,還不一定呢!
陸淮舟衝他比了個大拇指,再不想多言,轉身回了漱石院。
……
關月照舊是從後門離開,去到大街上,租了輛馬車,悠悠閒閒地回到府中。
景夫人對她和關子瑤都不曾設限,不會要求她們必須待在院子裡學女紅、琴棋書畫一類。
不過關月自己要了把琵琶。
她喜歡琵琶半遮麵的憂鬱感,也喜歡聽如珠似玉的聲音。
傍晚的時候,迎香匆匆忙忙地進來,“小姐!”
關月正要將琵琶收起來,示意她緩口氣,慢慢說,“怎麼了,把你急成這樣?”
“奴婢剛才在院子裡掃地,旁邊突然走過去一個人,在耳邊說了句話,然後就不見了。”
她起先沒注意,以為就是府內小廝。
後來仔細回味,才覺得不對。
關月眉目不動,將琵琶收好後才問,“什麼話?”
“他說,事情已經辦好了。”
迎香壓低聲音,見左右沒人,繼續道,“是不是咱們今日去求陸大人辦的事啊?他動作也太快了。”
不過半日光景,話就已經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