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陛下還是同意了。”關月眼皮微壓,接著她的話道。
前世今生,關月見夏帝的次數屈指可數。
但上次冬至宮宴,的確給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夏帝卻有偏愛,但他最愛的,隻怕還是座下那張龍椅。
玄竹順著她的話應了一聲,“是同意了,不過目前,良妃還未受到懲罰。”
“還在後麵呢。”
關月淡淡地補充了一句,玄竹聽完,沒再說話。
她吃完了麵前的糖水,起身對關月道,“關二小姐,多謝款待。”
“要走了麼?”
“是,”玄竹垂手,“大人讓我帶的話基本都已帶到,還差最後一句。”
關月抬眸看她,“什麼?”
“大人說,後續的事,您儘管放手去做。”
一切都有他兜底。
玄竹說完,衝關月微微一笑,轉身離開。
回到侯府,已近午時。
漱石院內,陸淮舟剛臨摹完一幅字,正在洗手,見玄竹從院外進來,問了聲,“話帶到了?”
“大人放心,已經帶到了。”
陸淮舟將剛寫好的字晾起來,收拾了乾淨了書案,才繼續道,“她怎麼樣了?”
“關二小姐雙目有神,精神尚可,興許是還沒徹底調理過來,麵色不如往日紅潤,不過看起來沒什麼大礙。”
更何況還有迎香隨侍左右,不會出現什麼大問題。
今日和迎香片刻的交流,讓她覺得此人見多識廣,想必對醫書的鑽研極深。
一主一仆,都很不簡單。
見陸淮舟準備動手清洗硯台,玄竹連忙上前,將活接了過來。
“這種事讓我們來就好了,大人注意自己的身子。”
陸淮舟在軍營中曆練時,曾有一個冬季整日泡在涼水中,落下了病根。
一到冬日,尤其碰了涼水,膝蓋和手指關節便容易發痛。
這些年在盛京調養,雖然好了許多,但還是得儘量少碰冷水,以免複發。
陸淮舟沒有堅持,鬆手讓她去清洗硯台。
玄竹忍不住歎了口氣,“陛下對良妃娘娘未免也太寬容了,都鬨到滴血驗親的地步了,她卻還沒有被發落,此事難道就此為止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們真可謂是事倍功半。
費了好些心思,卻沒有收到想要的效果。
陸淮舟輕笑一聲,“你太高看咱們這位陛下的心胸了。”
屋外的冷風吹進窗口即被屋內的暖氣所融化,變得柔和起來。
他負手看向窗外,細雪在陽光下閃著白光,晃得他不自覺眯了眯眼,“還在後麵呢。”
今日小葉子已經被抓走了,夏帝親自審的,不脫層皮是不可能的。
良妃也逃脫不了,時間遲早的問題。
聽到他的回答,玄竹不由得愣了愣,“大人居然和關二小姐說得一模一樣。”
陸淮舟勾了勾嘴角。
玄竹沒有注意到,自顧說話,“對了大人,這件事情之後您就全部任由關二小姐去做了嗎?”
“嗯。”
關月不會沒有應對之策,隻是等得太久了,還有婚期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