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
迎香使勁搖頭,手用力,卻掙脫不開。
“不敢嗎?看來你們主仆情深不過就是說說而已嘛,真到了要命的時候……”
“好啊,怎麼換?”
關月打斷了她的話。
裴雨荷一愣,隨即笑了。
抓迎香還真是抓對了,關月為了救她會蠢到什麼話都照辦。
“看到你腳邊的那截尖頭木塊了嗎?專門為你準備的。”
關月低頭,果然見側方有一截新斷的木條。
裴雨荷接著道,“上次在首飾鋪子,你嘲笑我不敢動手,今日就由你自己動手吧。”
她將剪刀抵在迎香嘴角,比劃給她看,“就像這樣。”
剪刀尖端自嘴角遊移往上到了耳際,貼著迎香的皮膚走,但並未真正劃傷她。
傷一個丫鬟多沒意思?
要傷也傷關月才行啊。
關月瞥了迎香一眼,“我若照做,你會放了她?”
“你若做了,我定放了她。”
“小……姐,不要……”迎香艱難地蹦出幾個字來,聲音很小,關月並沒聽到。
裴雨荷倒是聽得分明。
“她若不動,受傷的可是你噢。”
迎香根本沒搭理她的話,一雙眼睛隻落在關月身上。
小姐——
她看關月彎腰,伸手要去夠地上的斷木。
裴雨荷也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眼底是快要得逞的笑。
自己不好過,關月也彆想輕鬆。
此生,她最恨嘲諷和威脅,她要讓關月知道,就算是死,也要濺起一身血。
得意之際,手上的力氣便鬆了些,剪刀逐漸離開了迎香的臉。
關月餘光留意著她,在撿起斷木的同時,拂過袖口,啟了開關,短箭立刻就從她袖中飛了出去。
裴雨荷看著飛馳而來的短箭,愣在原地。
她沒有功夫,也從未遇到過這般狀況,自是反應不過來。
這個時候,烏行動了。
他從暗處現身,以刀背擋了短箭。
鐵器相撞,速度過快,除了刺耳的摩擦聲外,似乎還能見瞬時的火花。
關月眯了眯眼,總算引出來了。
她從踏入磨坊開始,就能察覺到烏行的存在。
隻是他很狡猾,加之氣息斂得極好,關月難以判斷他的具體方位。
總覺得強行救人不妥當。
現下,暗處再無裴雨荷的人,她便可放心出手。
關月沒有猶豫,在烏行出現的時候,便飛身朝他撲了過去。
腰間軟劍在騰空時被抽了出來,與大刀相撞,看似柔軟,卻不輸分毫。
“玄狐!”
關月大喊一聲,糾纏住烏行,不讓他順利回裴雨荷身邊。
玄狐如夜鶯一般從屋脊後方躥出,直指裴雨荷而去。
情況陡轉直下,裴雨荷哪裡會是玄狐的對手?
她舉起欲紮人的剪刀被玄狐抬手奪下,手腕順勢一翻,被掀跪在地。
膝蓋重重地撞上石板,疼得她說不出話。
烏行見勢不好,下手愈發狠辣。
關月倒是四兩撥千斤地承下。
論氣力,她不是烏行的對手,但論底子和靈活度,她不輸。
玄狐摁住裴雨荷,刀架在她脖子上,聲線冷冷的,“住手,再動我直接砍了她!”
烏行若是想跑,這時候轉身興許還有機會。
可他終究做不到丟下裴雨荷自己一個人逃走。
漸漸的,鬥誌沒了,出手動作越發疲軟。
最後被關月挑走了刀,用劍指著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