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右相府中的人,那她可要好好看一看。
曾帆和右相長得頗為相似,天庭飽滿,眉眼舒展,長相頗具正氣,一看就是大家族出來的。
他身旁的男子也並不遜色,劍眉星目,比曾帆多了份英氣。
關月狀似無意的說了一句,“沒想到這樣的公子竟也會來看這場比武招親。”
“出身再高貴的公子,他也是人,也愛熱鬨,沒什麼奇怪的。”關子瑤頓了頓,複抬頭望向三樓的窗邊,“奇怪的是,他們兩人怎麼會在一塊兒?”
“嗯?”
關月疑惑了一聲,“右相和中郎將並非不對付,如何奇怪呢?”
“我極少看到江寒和彆人走在一塊兒,還從不知他和右相府的公子是好友呢。”
關子瑤說完,不消片刻,又兀自補充了一句,“不過我對他們也不太熟悉,興許是從前沒有留意到。”
世家往來並不像表麵那麼簡單,眾人以為交好的,其實並不一定好;而那些看起來針鋒相對的,也不一定是真的敵對。
總之,萬般變化,萬人言語,都不如行動來得直接。
關月聽著她的話,眼皮微微下垂。
前些日子,她好像聽陸淮舟提起過中郎將江致遠。
他負責統領侍衛,維護皇宮安全,聽從夏帝命令,是一個很重要也很關鍵的位置。
若這樣的人能收為己用,將是一大助力。
即便不入陣營,能與之交好,興許也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金嬌嬌聽到兩人的對話,抬頭看了一眼,又很快收回視線,“這麼說來,江大人和右相關係也不錯嘍?”
關子瑤眉頭微蹙,“這番結論下的也太過早了些。關月,你覺得呢?”
“我倒是認同姐姐的觀點。”
關月放下杯盞,緩緩說道,“若關係當真密切,興許就不會叫我們看到了。”
君臣之間也是一種博弈。
右相權傾朝野,江家又肩負著如此重要的職責,兩家頻繁走動,隻怕夏帝不能安睡榻上。
就算是為了自己的皇位穩定,也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所以,與其說曾、江兩家交好,倒不如說是有人希望彆家以為他們關係相近。
三人在這兒思索議論,殊不知,在彆人口中她們亦是談資。
曾帆垂眸一望,便看到了坐在窗前的美人,幾番打量後,同對麵的人說道,“江兄可知那是誰?”
“關家小姐。”
曾帆一愣,“原來江兄也認識她。”
“去年冬至宮宴上,有過一麵之緣。”江寒笑了笑,“曾兄莫不是以為那時候我還在潭州未歸?”
“我倒是忘了這事兒。”
曾帆再度看向窗外,驀然和關月對上視線,很自然的微微頷首。
“這位關二姑娘可是個妙人。先前的婚約不了了之,如今又聽說和陸小侯爺往來密切,可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他這話裡的意思太過明顯,落在江寒耳朵裡卻微感不適。
這般在背後議論一個女子的品行,非君子所為。
他沒有順著曾帆的話說,隻道,“盛京城居大不易,能有本事活下來、活得好,總有其過人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