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源街有雜耍,我便去湊了個熱鬨,順道來看看你。”
關月走到窗邊,輕輕掀起,透出一絲縫隙,嘈雜聲便立馬傳了過來。
“我倒是忘了,”嬋娟笑著給她倒茶,“樓裡還專了觀演位置,我上去瞧過一眼,視野極佳。”
關月掃視一圈,重新將支窗合攏,轉身對嬋娟道,“我方才看到江寒了,他應該是進了這裡。”
嬋娟當即明白了她的意思,“鶯時今日有演出,再過一會兒就會結束,兩人該是能見上麵的。”
“他最近可有常來?”
“沒見著,”嬋娟搖頭,“不過前日我看到了右相府家的公子了,但離得遠,我不敢確認,隻覺得身形像,輪廓也像。”
關月一愣,“曾帆……他怎麼會在這兒來?”
印象當中,此人和右相同出一氣,對這種玩樂之事一向敷衍,不像是來主動尋歡的。
她繼續問,“他來這兒可有見誰?”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看到他的時候,他就在樓下坐著聽曲兒。”
嬋娟頓了頓,仿佛又想起什麼似的,“對了,那日鶯時也在台上。”
這句話傳達出的意思太重要了。
關月默了幾息,眉頭微微攏起,“難不成他知道了鶯時的存在?”
“極有可能。”
曾帆主動和江寒走近,必得了解他的秉性喜惡。
不好從本人身上下手,那便隻能從他所接觸的人那裡做文章。
作為中郎將家的公子,家教極好,平日裡無不良嗜好,中規中矩地走著家中為他鋪設好的路。
唯有鶯時是這條路上的例外。
換做是她,她也會想知道這是個什麼樣的女子,又如何能利用起來。
言至於此,有關這位鶯時姑娘,嬋娟不免又多說了幾句。
“她現在遇到了點麻煩。”
關月:“怎麼說?”
“校尉家的公子尚方詠近來常光顧,點名要聽她吹笛,還試圖進她房間,已經好幾次了。他的心思一點不藏,鶯時一直在周旋,但隻怕非長久之計。”
鶯時隻是個清倌,不做接客之事,可架不住有人不守規矩,仗著有幾分權勢便起了強取豪奪的心思。
一次兩次隻當是情趣,時間久了,隻怕對方也沒有耐性。
“這件事江寒還不知道吧?”
嬋娟:“應該是不知的。她自尊心很強,若想走這路子,早幾年就能離開折春樓了。江公子在她心裡隻怕是如謫仙一般,她不會想讓這種事汙了他的耳。”
關月聽完,微微一笑。
做人確實要有底線,但不能給自己樹立過高的原則,否則,隻會成為限製。
在鶯時看來是天大的事,但放在江寒那裡興許抬抬手就能辦到。
“尚方詠今日來了嗎?”
嬋娟:“來了。”
關月眼睛眯了眯,“人多,確實熱鬨。”
而太熱鬨的地方,往往容易出事。
她沒再說話,房間裡安靜了片刻。
“小姐,”嬋娟聲音響起,斟酌著開口,“千泉湖那邊可有找到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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