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作證。”
聲音不大,飄蕩在寂靜的屋內,瞬間將所有人注意力都引了過去。
隻見一名纖瘦高挑的女子從第二排走了出來,麵色有些遲疑,脊背卻挺得很直,姿態端莊。
有人認出她了。
“這是……關家二小姐?”
“正是。”
“怎麼會是她?”
……
關月踩著議論聲走到官差麵前,微微頷首,歎了口氣,“這位姑娘和我是前後腳出的更衣處,我不認識路,便遠遠地跟著她走。沒想到眼睜睜地看她行至一個拐彎處就猛然拽進了這裡。
我趕忙上前,卻聽到裡麵動靜不太對,偷偷看了一眼,發現尚公子正在對她動粗。我一個姑娘家,身邊沒有丫鬟小廝跟著,不敢貿然上前,於是趕忙跑去尋人,恰好碰見了準備上樓的江公子。”
她看向江寒,“救人要緊,江公子先我一步到達。我趕到的時候,正巧看到尚公子通紅著眼,從袖中掏出短刀朝江公子心臟的位置刺去,江公子被迫還擊,誰曾想混亂之中他竟傷了自己。”
關月沒有說謊,向江寒尋求幫助之事也為真。
唯一的言語陷阱便是,將尚方詠欲殺鶯時的行為描述成了他要對江寒動手。
如果目標隻是鶯時,江寒下手便算是重了,但若是被偷襲反擊,就算失手傷人,也算是自保。
對方拿著刀,已經危及性命的情況下,就能將麵前的結果合理化。
有了目擊證人,官差顯然鬆了口氣。
然而曾帆看到她,瞳孔一縮,頓覺不妙。
等聽完她的一番話,更是疑惑,“關二姑娘既然看了全程,為何剛才不說,這個時候才站出來?”
關月隻是淡淡一笑,“我常處後院,連死雞死魚都沒有見過,更何況是死人,一時間嚇壞了,這時候才緩過來。”
曾帆依舊沒有輕易放過她,“那你如何證明自己說的就是真的?”
“我與尚家公子無冤無仇,何苦陷害他?”關月接過他的話後,又反問道,“公子為何第一反應是質問我所言真假,而非高興呢,你方才不是說相信江公子的人品嗎,這會兒我能作證了,您反倒像是不信了?”
被關月這麼一戳破,江寒也意識到了他的矛盾之處,不由得考究得深了些。
隻是這些心思都被他細細地藏了起來,並未叫人發現。
關月這個時候站出來,定然也是要被一同請去府衙的。官差深諳其中道義,再加上她隻是作為證人,言行頗為恭敬,還專門派人去了關家送口信。
關子瑤原本坐在位置上喝著小酒吃著炒花生,沒料到兩刻鐘都不足的功夫,關月就又卷進風波裡去了。
她連忙拍掉衣裳上的碎屑,追了上去,並強烈要求官差必須將她一起帶去,說沒有將一名大家閨秀單獨帶走的道理。
官差想了想,也是這個理,遂應允了。
時間有些晚了,這樁案子今夜定是斷不完的。
關月隻將自己所做所看說了出來,確保沒有任何細微之處的遺漏後,便可以回府了。
她剛踏出門檻,還未及上馬車,就聽到身後有匆匆的腳步。
有人出聲叫住了她。
“關二姑娘。”
是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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