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安伯顯然在氣頭上,這般情形,反抗隻會鬨得更加難看。
隻是在動身前,關月清了清嗓子,朗聲道,“貴府夫人所遭受之事,我們也很痛心,但實事真相如何,還請榮安伯查清楚,以免放了壞人,誣了好人。
我已差人回府,相信父親會很快與您聯係。我們情願同您走這一遭並非自認錯處,而是念及貴府夫人剛經曆痛楚,不想再節外生枝,讓人看了笑話。”
話說得敞亮,清楚入了圍觀眾人的耳。
沒有駁榮安伯的麵子,也沒有任由臟水上身。
“哼。”
榮安伯冷笑一聲,方才氣得有些發紅的眼眶慢慢平複下來,冷眼看著麵前的人。
雖仇視,卻沒有小覷。
“你的伶牙俐齒我也算見識了,請吧。”
馬車牽走,行人散去,關月和關子瑤被“請”去了伯府。
兩人被安排在一個院子裡,在關子瑤的強烈要求下,進了一間房。
人不在跟前,她總是不放心。
兩人一起,好歹有個照應。
這一晃,便是好幾個時辰,轉眼間,天都黑了,依然沒人搭理她們,仿佛被遺忘在了這裡。
關子瑤摸著早已空空的肚子,盯著門口,她知道門外有人守著,不能硬闖,隻是——
“榮安伯是準備把我們餓死在這兒?”
關月正攏著燭光玩,漫不經心道,“不會的,再等等。”
她們可是正大光明進的榮安伯府,全城百姓都知道。
現在真相未明,她們若是死了,榮安伯擔不起。
關子瑤撇撇嘴,她心裡其實明白,隻是難免有些芥蒂,“也不知道沈聽雪現在怎麼樣了?”
燭光躍進關月眼底,她稍微怔了怔,“在街上聽那大夫的意思是,孩子保不住,但她無性命之憂。你在念著她,興許這會兒她也在念著我們呢!”
關月臉上浮出一絲淡淡的笑,似有似無。
念著如何能讓她們付出更慘痛的代價,以平心底怒氣。
“不是什麼好事,”關子瑤無聊地趴在桌上,“也不知道家裡現在怎麼樣了。”
關庭絕不可能放任她們不管,但要和伯府交涉,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安心等著吧,”關月道,“我想以沈聽雪的性子,不會拖太久的。”
關子瑤還要再說什麼,耳朵一支棱,聽到了外麵的動靜,當即收聲。
“有人來了。”
來人是個丫鬟,步子在習武之人聽來有些拖遝,無甚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