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本來就長得雄壯,身前有大約巴掌厚的石甲的加持後,沈樂言站在他麵前就像一棵瘦弱的柳樹。
原本石甲衝撞過來的速度並不快,他可以輕輕鬆鬆躲閃開,但是他腳下卻伸出了兩隻石手,牢牢抓住了他的腳踝,將他禁錮在了原地。
沈樂言分了大半靈力想要將石手絞碎,但畢竟修為差了一個大境界,玄幻爽文裡動不動就有主角跨越兩三個境界暴揍對手,但是在現實裡,他調動的那點風靈力最多對石手造成了一點皮外傷。
不過那個人看起來並沒有下死手,不至於真把他撞死,估計最多撞斷幾根肋骨。
石甲移動的速度再慢,短短十幾米也已經轉瞬衝至他身前,磅礴的土係靈力自有一股渾厚的壓迫感。
沈樂言下意識伸手擋在身前,用靈力布置了一麵護盾,護住心臟等要害,來緩衝撞擊帶來的傷害。
按套路來說,他現在應該大喊一聲“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喊出氣勢。
問題他怕痛。
【輕點輕點輕點大哥,痛痛痛痛痛——】
“叮”。
一個細微的聲音,輕到像是一枚針落到石地上。
預想中被石甲撞飛的劇烈疼痛並未傳來,沈樂言緊閉的眸子眼皮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睜開了一條縫。
他麵前有一枚冰針,和冬日屋簷掛著的冰棱一樣晶瑩剔透,但要小巧得多,在土黃色如一座小山坡的石甲麵前渺小如一顆塵埃。
可就是這一枚冰針,直接將石甲釘在了原地,冰藍色的靈力順著石甲迅速將它結成了凍土,“砰”一聲如一團雪散開,那麵石甲化作了齏粉,風一吹就散乾淨了。
弄出石甲的修士還未反應過來,就被漫天的灰塵迷了眼睛,捂住眼睛狂揉。
“哎呦臥槽疼疼疼……誰,誰踏馬——”
沈樂言下意識回頭,正對上人群裡陸元弋暗金色的鳳眸,對方身形頎長,容貌俊美,在一眾人裡顯得鶴立雞群。
兩撥揍他的修士也很快發現了陸元弋。
脾氣暴的上前一步“你不會是這個小子的師長吧?乾什麼,想替徒弟出頭?”
陸元弋麵無表情“請諸位給個麵子。”
“你誰啊憑什麼給你麵子——”
領頭的一個修士“啪”地給了暴脾氣一個大耳刮子,咬牙切齒地罵道。
“閉嘴!你找死彆拉上兄弟們!你沒看到他剛剛出手?我們連靈力波動都沒感覺到,那起碼是元嬰以上的修為——我們幾個人加起來都不夠他一根指頭碾死的!”
“元,元嬰……真的假的?他若那麼厲害,剛剛怎麼不替那小子出頭?”
“你傻啊,人在曆練徒弟唄!”
“那那那現在怎麼辦?”
領頭的客客氣氣衝著他們拱了拱手“此事是我們的不是,仙長客氣。一點賠禮,不成敬意。我的兄弟們沒見過世麵,剛才多有得罪,還請仙長勿怪。”
邊說著,邊遞了一個木盒子過來。
沈樂言沒怎麼經曆過修仙界的人情世故,不知道該不該接,悄悄拿眼角的餘光去瞥陸元弋。
見對方微微頷首,伸手接過木盒打開看了一眼,是幾顆防毒蟲祛瘴氣的丹藥,說不上貴重,但去西南叢林特彆實用。
他便也衝著那些修士拱了拱手“多謝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