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的幾天,又有幾個過來打探消息的妖魔被他們斬殺,但他們等的墨宮卻遲遲沒有露麵。
他們也不能為了等墨宮,刻意放慢行進的速度,因此這一日,他們已經抵達了雨林與沙漠戈壁的交界線。
兩個全然不同的氣候和地貌,沒有任何過渡地連接在一起。
不遠處是炎熱乾燥的沙漠,黃沙滾滾、熱浪撲麵,他們所在的則是常年濕潤的雨林,樹木茂盛。
然而誰也沒有輕易再繼續往前,因為有一批修士,大約十來個人,應該是好幾個隊伍的人走在了一起,站在沙漠戈壁那一側,神情緊張中隱隱透出幾分驚恐,沒有絲毫往雨林走的意思。
沈樂言朝著那些修士招了招手,大聲問道“幾位道友,為何等在這裡啊?”
有兩個可能,要麼這裡即將出現珍稀的機緣,所以大家都聚集在這裡等待機緣出現。
要麼,雨林和沙漠的交界線不能隨意跨過,一但跨過,就會遇到意想不到的危險。
如果是前一種的話,那些人或許會警惕地關注他們的舉動,不告訴他們任何信息,如果是後一種……
“我的朋友進去了。”有一個修士聲音有些恍惚地說道,“我要等他出來。”
進去?進去哪兒?
“什麼叫‘進去’?”
那人從沙漠上撿了一塊碎石,隨手往前一扔,隻見兩地的交界處,空空蕩蕩的平地上空氣驟然扭曲了一陣,隨後,一條長河和一座橫跨長河的石橋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中。
長河河水幽黑,一直蔓延到視線之外。
長橋前麵,站著一個衣衫襤褸,拄著拐杖的老婆婆,老婆婆手中拿了一個破舊的瓷碗。
當沈樂言想去細看老婆婆的麵容時,卻隻看到了一層飄渺的黑霧,什麼五官都看不清楚。
而幾個修士就站在老婆婆麵前,似乎在跟對方交談著什麼。
這個景象……很容易叫人聯想到孟婆和奈何橋。
沈樂言試著叫了一聲老婆婆前麵的人,哪怕注入了靈力,裡麵的人也好似什麼也沒有聽到,一點反應都沒有。
沙漠戈壁那邊站著的修士們搖頭歎息道“彆白費力氣了,進了裡麵的人是聽不到我們說話的。”
“那如何能從裡麵出來?”
“如果我們知道的話,就不會等在這裡了。不過,隻要觸碰到沙漠和雨林的交界線,就會立刻進入那個空間——已經有人死在裡麵了。”
說話間,和老婆婆交談中的一個修士已經接過了老婆婆遞給他的瓷碗,碗裡裝著一坨黑乎乎的東西,看起來像是長河裡的河水。
那個修士緊閉著眼睛,將碗裡的東西一飲而儘。
隨後,緩緩朝著那座橋走去。
裡麵和外麵的人都死死盯著對方的動作。
第一步,對方的一隻手血肉脫落,變成了一根白骨。
那人卻仿佛什麼也沒有察覺,依舊朝著橋上走去。
第二步,對方的眼球從眼眶裡掉了出來,在橋上骨碌碌滾了兩圈。
第三步,對方的肚子出現了一道口子,裡麵的臟腑全部掉落,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