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麼?”
嘉善清粼褐眸微斂,語氣倒是平靜淡定。
徐山山將手放在他手背上,心想這個時候說實話未免有欠揍的嫌疑,於是她隨便尋了個借口。
“我摸骨算命很準,想給你算一算。”
當神棍的好處赫然顯現,占便宜那不叫占便宜,那叫摸骨術,能斷富貴吉凶。
嘉善再度恢複了寶相莊嚴的模樣,低垂眉眼瞥了一眼她“不安份”的手。
摸就算了,她還揉捏、按壓,輕重緩急,他感受著一股溫暖與舒適從接觸的地方擴散開來,不太習慣。
“須彌雖高廣,終歸於消滅,大海雖淵曠,時至還枯竭,日月雖明朗,不久即西沒,生命無常變滅,無需過於在意。”
“這麼高深的思想,我還沒學會,但知恩圖報,我倒是還懂,你為我辛勞抄書、講解佛理,明我神智,我便以我所學之技,為你也分一分憂愁。”
她目光格為安寧,一頭烏黑的長發如絲般垂落在她的肩頭,令看起來是如此聖潔神秘,半分不見汙穢邪念。
是完完全全將“道貌岸然”這個詞發揮到極致。
嘉善向來不太會拒絕彆人的好意,尤其她的眼神、語氣是如此的誠懇……
她當真是原來那個徐山山嗎?
一個人,真能從內到外徹徹底底改變成另外一個人嗎?
嘉善時常會陷入這個疑問當中。
毛毛“……山,這麼胡扯的借口,他還真信了,你就是欺負老實人!”
徐山山“摸骨是真,動用了言靈,折損與消耗太大,順便汲食些他身上磅礴旺盛的生機補給,這不算欺負,頂多……算是被占便宜了。”
毛毛“……”有區彆?
“善人,不妙啊。”她神色略微凝重,還帶了些許疑惑不解,像極了行騙前的故弄玄虛。
嘉善本不在意自身未來命數變化,但卻又被她此時的神色所索動,她連算計一座城池都麵不改色,但偏偏此時替他摸骨,卻鎖緊了眉心,一副事態嚴重。
他平複心緒道“無妨,人生孰無死……”
但不等他說完,徐山山則一臉嚴肅道“光摸手骨應該算得不夠準確,善人,還得加上頭骨才行。”
嘉善一懵,下意識拒絕“其實……”
“冒犯了。”
她不容拒絕,伸出手觸碰上了他的臉,很是輕柔,如羽毛般輕盈,所過之處,帶來絲絲涼意湧動。
他怔然地看著她專注的神色,聲啞於喉,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隨即,她加重的力道,那動作間從撫摸變成了細膩的探索,貼合著他的五官、輪廓、骨骼,溫度逐漸升了起來,指尖的溫度透過皮膚傳遞到了他心底。
他手心緊了緊,拉下了她的手“可以了。”
“善人,切勿諱疾忌醫,隻要再摸完肩胛骨……”
嘉善斷然道“鬆手。”
另一邊,當三公得知嘉善將徐山山順利帶回商丘時,便急匆匆趕來,卻不想剛踏入佛堂,卻看到了令他們震驚得目瞪口呆的一幕。
隻見,一向守禮遵循佛禮,不近女色的嘉善正被徐山山壓在身上!
從他們的角度來看,無疑徐山山主動的,她“上下齊手”,一個無力反抗掙紮,一個在禽獸般的施……暴?
他們倒吸一口氣,暴怒的情緒卡在嗓子眼裡,不吐不快。
“光天化日之下,你們這是……成何體統?!”海公率先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