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明霄牙關都幾近咬碎了,撐著發顫的手臂想站起來,但是僅僅站起來是沒用的,那人汙辱性的一腳就踩在他的腦袋上,將他重新踩趴在地上。
用力地踩,泄憤的踩!
“去死吧,去死吧!”
樓明霄此時嘴裡、鼻腔內全是鮮血,但他瞳孔幾近渙散了,但視線卻固執地盯著徐姍姍那邊。
但哪怕目睹他如今慘況,徐姍姍的表情始終很冷漠,她似乎早就已經陷入了深淵地獄,她知道……沒有人能夠救得了她跟腹中孩子了。
唇邊浮起一抹沒有笑意的弧度。
死,有時候並不是最可怕的,生不如死,才是令人最絕望的。
“我贏了,是我贏了!將人扔進鍋裡煮了,等熟了,咱們再將她的肚子刨開,想必她跟樓爺的孩子一定……”
“開始吧,快點開始!我們都等不及了!”
這些囚犯們都跟瘋魔了一般大喊大叫著,這是地底下,沒有人管束的暗無天日地帶。
他們可以儘情釋放內心的邪惡,儘情墮落,不必顧及,沒有譴責,沒有法規。
有人跳上了石鍋上,拿著刀子準備割繩子,卻聽到一聲叫停。
“慢著,我也要挑戰。”
一種有彆於男聲的粗獷,這是一道他們多少年都沒過的女子溫雅嗓音。
眾人愕然回頭,卻見到一名十分年輕的女子步入場地,她說話時,沒有大喊大叫,但奇異的是她的聲音仿佛具有什麼穿透性,能在如此喧囂的場合下清晰地傳入每一個人的耳中。
她安然若素地站在那裡,一身粗布囚服,她卻硬是穿出了一種望塵莫及的高岸素潔感。
“我來挑戰你……”她對踩著樓明霄的那個囚犯對上,然後視線再緩緩轉動,落在旁邊剩餘的那幾十挑戰者身上“和他們,而賭注是我自己。”
女人?!
真是另一個女人!
他們第一直觀的驚訝是她的性彆,然後後知後覺聽懂了她在講些什麼時,都是一臉荒謬想發笑。
真不知道她是腦子傻了,還是根本不了解這是個什麼地方,竟敢如此大放厥詞?
她的出現打斷了原本熱火朝天的“熱鬨”,但卻沒有一個人感到生氣,因為接下來他們又能看一場彆開生麵的“熱鬨”大戲了。
“你說你要來挑戰我們剩下的這些人?”
鬆開腳,那個頭發披肩,長得跟個漢奸似的男子不懷好意地上下打量著徐山山。
“不是你們定的規矩嗎?要帶走徐姍姍,便要贏過你們所有人?”徐山山溫溫一笑,脾氣看起來好得不得了“我接受。”
他一愣。
其它人也一臉看傻子的模樣。
“你能在你爺手裡過一招就算了不得了,你還想贏過我們這裡所有人?你知道……我們究竟有多少人嗎?”
除了剩下的幾十個人站了出來,那些看熱鬨起哄的人,臉色徒然一變,變得猙獰罪惡,竟也慢慢湧動靠近,很明顯,在這裡的所有人都是一夥的,是一丘之貉。
“走啊,快跑……”
虛弱又著急的聲音在石鍋上方傳來,卻是徐姍姍拚儘了最後一絲力氣在喊。
她哪怕是死,也不願意看到一個善良陌生的女子為了自己,而受儘侮辱慘痛,她不要任何人救,她還不起任何的恩情了。
徐山山突然喊了一聲“姍姍姐。”
她突地一震,眼神本有些麻木呆滯,但聽到這一道熟悉又似很久遠未聞的稱呼,她本能地扭動脖子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