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應天書院,徐山山曾去過一次,隻為堵人,隻因徐姍姍的前未婚夫南風旭,便是在這應天書院內讀書。
衛家自有強硬的背景關係,將他們這一行人順利地塞進去。
徐姍姍跟莫寒安排在應天書院的空缺崗位上適應。
徐姍姍有孕在身,當舍監這活不累,就每天巡查一下書院的學生寢室,管管秩序。
而莫寒被塗黑了臉,弄了條疤痕在眼角,書生的文雅形象整個被顛覆,成了一個看起來不太好惹、沉默寡言的老實人。
而徐山山與衛祈耀則被分配在了書院的“丙”班讀書,這一班屬於差生一類的斯巴達教育。
除了“丙”之外,還有“甲”“乙”,這幾班的先生長得既好看又溫柔,以春風一般的態度對待學生。
但他們這邊的先生,卻是拿著“弟子規”戒尺上課,尤其是嚴厲異常的陳老夫子,每次開課,班上的學渣莫不顫顫巍巍。
因為一旦有人在課堂上犯錯,或者被認為學習不認真,答不出題目,不僅會有抄寫,還會有體罰。
這可苦了衛祈耀,他這人雖然對什麼人都是不服、不馴、不耐,但唯有一種人擁有天生對他的壓製感,那就是先生。
正因如此,衛蒼灝才將他扔進應天書院,讓他學學在集體生活中該有的規矩與守則。
身為學生,寒窗苦讀那是基操,由於是學渣班級,裡麵的學生那都是智力不足靠勤奮來補。
每日上課放學,都是一派緊張而刻苦的學氣氛圍,唯衛祈耀跟徐山山則像是兩個意外闖入的擺爛者,格格不入。
衛祈耀就不必說了,擱現代那就是不學無術的校霸,長得好,家世好,學習不好,態度不好。
而徐山山的成份,相對而言……就複雜多了。
她不僅是個神棍,還是一個掛逼。
比方說,陳老夫子犀利的眼神朝下方一瞟,盯中了昏昏欲睡的衛祈耀,當即惡狼咆哮,當場點名。
“耀祈,方才老夫講到哪裡了?”
嗯?
沉重的鼻息聲,帶著一股子慍怒的威脅,仿佛他若答不出,下一秒就得受到點什麼懲罰。
衛祈耀當即清醒,他站了起來,摸摸鼻子,眼神左撇右飄。
他哪知道啊,他聽都沒聽。
“很好,你便是這樣上課的,既不尊重自己亦不尊重師長!”
他一番炮轟後,立即掉轉槍頭,看向另一個坐立端正,但兩眼無神放空之人。
“徐出,你來講!”
衛祈耀化名耀祈,而徐山山,則化名徐出。
徐山山一番裝扮後,成為了一個翩翩文弱少年,矮小嬌嫩,麵容淡溫,笑容怡人。
她穩穩地站了起來,渙神的目光逐漸對焦後,便看向窗外忽悠飄下的落葉,掐指一算“現在是巳時,以九計算,落葉兩片,即為上卦九,下卦二,九加二為十加一,即圓滿之餘溢一,此乃月盈水滿生一之卦象,所以應該學到了第二卷的第一篇文章。”
說著,她低下頭,將原封未動的書冊慢條斯理地展開,翻到她算出的位置,再慢悠悠答出“辭楚……”
整個課堂都呆若木雞了。
“不對嗎?”她問。
對,太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