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山山忽有所感,她掐指一算,隻見鴻運當頭的嫋嫋竟再次黴運附身,且危在旦夕。
“怎麼了?”
“出什麼事了嗎?”
跟在她身後的懷孤與春生同時出聲問道。
“你們跟著小黑走,它會帶你們找到我的。”
小黑?
不會是那一頭黑豹子吧?
徐山山說完手指夾起一張黃符,黃符上以朱砂繪著道紋,她一扔於空中,黃符便自燃起一股流動的煙氣,為她在黑暗中指明方向。
徐山山朝前一踏步,衣迎風而揚,人已踏至黑色鱗片之上。
那夜色之下泛起幽幽青光的龐大身軀,宛如一條靈動的遊龍,瞬間劃破長空,其速度之快,讓人隻覺眼前一花。
“女神仙,還真是女神仙啊。”春生驚愕於此幕。
而懷孤則揮一揮袖,絕美的麵龐有種撕裂感,就像一張假臉貼在一副假性情的皮囊之上,他望著徐山山離開的背影。
“看來實力恢複得差不多了,這可就麻煩了……”他自言自語。
“哎,這位公子,你去哪?女神仙叫我們一起去找她的?”春生追上去幾步。
懷孤回頭,唇畔揚起一抹莫測的弧度“等?我都等了這麼久了,往後的日子我是不會再等下去了。”
一陣飛花迷亂了眼前,濃鬱的花香撲鼻,春生一眨眼的功夫,眼前便不見了懷孤的身影。
春生當即目瞪口呆。
“他……”
——
此時場上的氣氛愈發緊張,雙方都汗流浹背,李明尋到了機會,他獰笑一聲,手臂猛力一揮,刀勢沉重如山,連空氣都被震得“嗡嗡”作響,仿似被劈開。
封言勉力一接,隻見相撞間,他手臂發麻,腕筋斷裂般撕痛,手上的劍便脫力“哐當”墜地。
他當即敏捷地向後一躍,雖避開了對方這凶猛的追擊第二式,但胸前還是被刀鋒劃出一道細長的口子,鮮血從衣襟內沁出。
而就在他們倆人你來我往打鬥中,黎家的人抱著嫋嫋要伺機而跑,可十方門的其它人也不是吃素的,緊追防堵,也交起手來。
“住手——”
一身男裝的吳妸不知道從哪裡衝了出來,她此時的狀態也不太好,束冠在水中遺失,如今長發披間,一身濕漉漉的模樣,衣服不少地方被火灼出焦黑。
“什麼人?”
李明不耐煩地望過去,卻見吳妸人晃了晃,再抬起頭時卻是冷著一雙眼眸,她嘶啞著聲音道“這個時候你們該在這裡嗎?”
李明聞言愣了一下,隨即隻覺好笑“與你何關?”
一個殘影掠過,“啪”一聲李明的臉就被扇歪了,他還沒有反應過來。
“酒池林肉的人都快被人殺光了,你卻逮著一個無關緊要之人糾纏,顧長明便是這樣教導你們,掌管十方門的嗎?”她一雙幽冷的眸子盯著李明。
李明打了一個寒顫,一抬頭,對上那一雙熟悉的眼眸時,忽地瞪大了眼睛,他忙躬下身來“是屬下的錯。”
他當即收起刀入鞘,看都沒看即將落敗的封言,一招手,便與一臉疑惑十方門的人快步離開了。
十方門的人莫名其妙,走遠了些,便問道“老大,怎麼了?怎麼突然就走了?那個女人是誰?”
李明陰沉著臉,撫過腥甜刺痛的嘴角,戾聲道“不該打聽的少打聽,走!”
——
封言撿起劍,卻發現右手已經無法再用劍了,胸口留下的傷勢並不重,他看向吳妸,眸底疑雲重重。
“吳小姐?”
他認識吳妸。
本以為吳妸是來幫他們的,卻不料她勾起唇角,凝注在嫋嫋身上的視線卻帶著戲謔與寒意“她竟然還沒有死啊?”
吳妸卻沒理會封言。
“讓單單那個蠢貨辦個事情都拖拖拉拉。”吳妸不滿地眯了眯眸子“這麼個小事還得我親自來動手。”
她緩步走向那個抱著嫋嫋的黎家護衛,隻見他好像也意識到了眼前這個女人來者不善,警惕地步步後退。
封言看著眼前這個“吳妸”,隻覺哪哪都不對勁。
眼前的這個“吳妸”跟以前的那個截然不同,她身上有一種自信的強勢。
方才她掌摑李明,而李明不僅沒有生氣,還對她畢恭畢敬的樣子,這與他記憶中那個傲慢又喜歡仗勢欺人的吳妸全然不同。
“吳小姐,你要做什麼?”
什麼叫她(嫋嫋)還沒有死,還有單單辦事不利的話,這是什麼意思?
她為何要慫恿單單來對付嫋嫋?
吳妸身上隱約縈繞著一種黑氣,黑氣揚起她的發絲飄逸,一雙清灩的眸子像染了墨般透不出任何光亮來。
“收人財錢,替人消災,我倒也是不想殺人,平添殺孽,隻可惜啊,各為其主,不得不為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