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
春生驚恐地瞪大眼睛,她看到就像皮影戲裡麵的皮影一樣的東西,薄如紙,輕軟彎曲地貼在了南宮玉身後。
南宮玉一開始不察,主要是它的存在太飄渺無重量,跟風吹過似的,直到他聽到一聲擦過耳廓的妖森桀笑。
“好香啊~”
“我可以吃了你嗎?”
他本能回頭一看,卻正好對上一張紙臉,上麵的五官是人的五官,但臉跟身體卻已經變成了紙紮人。
它伸出一條長長的舌頭,猩紅細長,像蛇信,它甚至已經探入了他的胸襟內……
惡心、恐怖、驚慌一下充斥進南宮玉的胸膛,他想都沒想,便伸出手想將貼在他肩背上的紙紮人撕開。
但手指剛一觸碰到對方,那種冰冷刺骨又脆生質硬的觸感,卻讓他生生打了一個哆嗦。
紙人輕巧一轉,紙麵滑蹭過他指尖,便轉移到了他的正麵,南宮玉錯過時機,根本沒辦法抓住它。
“讓我們融為一體吧。”
它咧開塗紅的嘴,明明隻是薄薄的一層紙,但嘴一張開,洞內卻是一片黝黑井深,像是能容納無限之物,即便是南宮玉這麼大的一個人。
“你走開,彆碰我少爺!”
春生不愧是南宮玉的死忠粉,她孤勇衝上前,也想將紙紮人扯離南宮玉,哪怕付出巨大的代價。
可她的手剛碰到其邊緣,便被鋒利的紙片給割傷了手心,痛癢意襲來時,鮮血已噴濺而出,灑在了紙紮人身上,它就像是得到了養分,身軀膨脹得更為巨大。
她捂著滴血淋漓的傷手,仰頭詫異見紙紮人將南宮玉拽入半空。
他已經都纏繞成柱,紙紮人高高伸長的脖子上,張大的嘴形成一個碩大的黑洞,下一秒就要將南宮玉吞入腹中。
“吃了他,我就能變成人了,嗬嗬嗬……”
“不要,不要吃他,你要吃就吃我吧,放了少爺——”春生哭著向它哀求。
“放心,不會漏了你的,你們……全都逃不掉的!”
秋風自庭院徐徐而過,而比秋意更加微微的涼意縈繞在空氣之中,氣溫驟降,紙紮人身體抖動,發出紙張特有的清脆清響,它們都挑中了自己下手的目標。
“來了,注意!”
它們一擁而上,封言跟護衛們在南宮玉身上看出了些警惕與端倪,知道徒手肯定打不贏,於是拔出兵器揮擋。
紙人果然是紙人,一刀劃過去,便發出“嘩啦”撕裂的聲響,垂分成兩半。
見普通的鐵器有效,他們眼中振奮,繼續孜孜不倦地劈砍,想將它們劈成紙碎。
“停停,彆砍了,你們快看,它們的身體都變異了!”
累得氣喘籲籲的人不經意回頭一看,隻見無論他們怎麼橫劈直刺,那些破碎的紙人轉瞬又恢複如初了。
當然也不能說完全不受影響,至少它們的行動滯緩了片刻,但這也是治標不治本啊。
它們不是人,沒有血肉之軀,破損的部分一經“粘合”,又是一張完整的紙片。
它們有無限複活的能力,可他們的體力卻是有限的,最終吃虧的不還是他們嗎?
徐山山眼看紙紮人打算一口“吞掉”南宮玉,而南宮玉哪怕被嚇得魂不附體,臉色煞白,但依舊咬緊牙關,沒有向她求救。
看來想逼他在緊急之時,跟她說出“救我”的這條捷徑是行不通了。
她就知道,這是一個麻煩的孽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