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黎燁赫相反,樊白的臉色卻是越來越慘白,但他渾濁混沌的靈台因侵襲的三魂離去,重現涅盤乾淨。
想必等他再次醒來,便不會如之前那般遲鈍呆笨了,而是恢複如初。
半晌,被移入三魂的黎燁赫與失去三魂的樊白同時跌落地麵,皆不醒人事。
黎嫋嫋這頭摔了好幾個跟頭,頭發也亂了,衣服也蹭臟了,跛著腿從長廊儘頭趕了過來。
“山山姐,你沒……事啊。”
她見徐山山一身氣場穩健、安於泰山,這才大口咽下一口急喘的唾沫,蹲下將黎燁赫的頭抱了起來。
她連喚數聲,卻不見其醒來,便慌張地看向徐山山。
“山山姐,我哥這是怎麼樣了?”
該不會是他太不是人,被她山山姐一惱之下給結果了吧?
徐山山見黎嫋嫋臉色急劇轉變,就她那單蠢的腦袋瓜子,猜到她定是朝壞處想去了。
“三魂已重移回他的體內,估計昏睡半個時辰後應該就會醒來。”
“移回去了?”
徐山山的話將黎嫋嫋當頭一砸,暈頭轉向,她這才後知後覺發現樊白不知何時倒在了一旁,不過他如今失去了黎燁赫的三魂,自然也不再是“樊白”了。
“這麼說,我哥很快就會恢複正常了,不再受那吳妸影響,變成那隨叫隨到的狗了?”黎嫋嫋驚喜地脫口而出。
握刀趕來的封言恰好聽到她的話,一個箭步沒收住,險些被摔撲街。
徐山山盈笑凝著她,語氣像慈善的長輩一般輕柔“嫋嫋,三次生死劫數儘,你身上的黴運符咒已消除,可還記得你應過我的事?”
黎嫋嫋眨巴了兩下長睫毛,忙不迭地點頭“我當然記得,山山姐,無論你要嫋嫋做什麼,我都答應你。”
“我隻有一個要求,欲借你身上的福緣一用,你可以對我說一句祝福嗎?”
一陣微風從長廊那頭吹來,她衣衫經風吹動,似水淼淼鳧浮。
見她似要走,黎嫋嫋立即拋下了黎燁赫,急步衝了上去——
或許日常的徐山山如山穩重,可此時她卻帶著一種空靈的美,讓人恍惚間覺得她來自於另一個世界,那飄揚的裙擺仿佛會帶著她飄向那無儘的天際。
“山山姐,你這是要去哪?”她喉嚨不自覺發緊。
徐山山卻輕描淡寫道“煜王要來了,我去接一下。”
這一句話,叫黎嫋嫋與封言都瞬間呆滯住了。
煜王來了?
見徐山山仍舊安靜而含笑地凝著她,時間仿佛靜止了,黎嫋嫋咽了咽口水,亦正色回視著她,她以鄭重無比的語氣喊道“山山姐,願爾諸事順矣,望皆順——”
徐山山聽後,側轉過頭轉移蓮步,衣裳如雲霧般縹緲,黎嫋嫋追趕了兩步,雙手作擴喇叭狀,大喊“——滔滔岌岌風雲起!”
隨著她真切實意的祝福語道出,身上泛起了一層光暈,一股無形的橙紅光從她身上飄向了徐山山方向,為她打造了一具仙骨不知寒的鎧甲意。
“收到了。”
紅塔上的古月伽容與嘉善他們見徐山山不知要去哪裡,但卻都感覺到了某種難以形容的心悸,定是要發生什麼大事了,他們沿著紅塔飛速拾梯而下。
池江東甚至撐著扶手以極險極高超難度躍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