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方的蛇群受懷孤驅使,一擁而上,但無論它們如何瘋狂攻擊,都無法撼動它一分。
而那道飄渺朦朧的身影,僅出現了極短的片刻,留下了一抹“濃墨重彩”後,便淡化為虛無,消失於眼前。
懷孤看到這一幕,眼底的嫉妒火焰快要將他焚燒至死。
他恨恨地轉過頭,看著被南宮非的鎖魂陣定住的徐山山,難以置信“都到了這種地步了,你還要護著他們?你真的在意他們?!”
陣中那道纖瘦挺直的身影並沒有回話。
與此同時,黎燁赫那一頭也不容樂觀,他已被沙石拖進地底一大半了,任他如何使勁扭動上半身,都無法從這下陷中掙脫半分。
眼見那不斷覆沒過來的沙石,如同海潮要將他活活給淹埋了……
可恨他並沒有提前做好相應準備,眼下才會如此的無計可施。
不過佘淵曾是道法玄學的起源地,雖說近幾十年以來,此地修術者被大國師打壓驅逐於荒僻之地,甚少大張旗鼓的現身,可仍有不少大隱隱於世的修行者。
黎燁赫乃佘淵暗帝,掌管當地不少暗中產業與處理些灰色事情,自然少不了與這些人打過交道,也多少知悉一些事情。
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當即從身上找出了隨身佩戴的“太初玉髓珠”。
這是他摦鈷老祖贈送他的護身法器,聽聞是一件特殊法器,若長配於身,可以排除雜念,使心神更加清明,不受邪祟所害,亦有生死關頭保命之用。
這“太初玉髓珠”真正的用途,實則這麼些年他都並沒有摸透,也沒想過去依賴一件死物,可眼下他思前想後,唯有這一件東西或許可以嘗試保他一命。
是以他將它握緊於手心,蹙眉回憶這些術士邪師是如何驅使法器的……
念咒……不會。
掐訣……不會。
施術……不會。
……不會,通通不會。
黎燁赫一怒之下,直接將“太初玉髓珠”朝著南宮非方向擲去。
他估摸想著,若能破了對方的術法最好,若不能,那就將他砸個半死重傷亦行。
然而“太初玉髓珠”投落在半空之際,它就不再朝前射衝,而是一股強大的能量波動散發出來。
那股能量波動就如同起伏的海浪,向四周擴散開來——
南宮非起初對那一顆珠子不以為然,隻當是黎燁赫奢靡成性,拿寶珠當暗器使,可當他感應到不同尋常時,已被打亂了靈力,肺腑震痛。
他當即意守丹田,穩住神魂,驚叫一聲“太初玉髓珠?!你怎麼會有這個?”
流沙的下陷終於停止了,眼見“太初玉髓珠”如此威力,黎燁赫除了訝異之外,倒是有些後悔方才衝動之舉。
他薄唇輕啟,譏諷的笑聲從那好看的唇間溢出“吳妸,你以為我會告訴你?”
“蠢貨!太初玉髓珠若無法控製,彆說是這裡的所有人,包括歧和城方圓十裡,全都會淪為廢墟死地!”
南宮非的咆哮發自肺腑,憤怒從喉嚨間疾聲而出,倒是一下叫所有人明白了眼前的巨大危機。
黎燁赫的確不知,他盯著“太初玉髓珠”,麵色有著凝重與震疑。
真的假的?
這時“太初玉髓珠”光芒大作,珠身閃爍著神秘的符文,這些符文與南宮非、懷孤所施的邪術、咒術、符文相互“廝殺”,“轟”一聲巨響,地動山搖。
黎燁赫離得近,被這一陣衝擊撞上,口吐一口鮮血。
衛蒼灝他們四人有徐山山設下的防護陣保護,倒是並沒受到多大的波及,可是陣外那些“黑蛇”卻全被炸成了粉渣渣,清掃一空。
他們暗吸一口氣,因為護陣的光芒也如同薄弱的“玻璃”,產生了裂紋縫隙,隻怕再來一次便也抗不住了。
南宮非與懷孤在第一時間就各自為營,拉開防線,布下盾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