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潔跟冬飛耳語幾句,回頭做了個手勢,朱向陽上前聽了幾句點了點頭,不多時,一架長梯被放下去架在陡坡上。
喪屍們終於不再做無用的攀爬,笨拙的順著梯子往上登。
雖然互相拉扯導致效率極其低下,但到底還是有喪屍一個接一個的出現在車陣裡,眾人在練手中逐漸有了心理建設,有條不紊的一一解決。
“牛啊,好像塔防遊戲一樣。”
“哈哈哈,老子是槍兵塔,拿了兩個人頭,就要升級了!”
“屁嘞,塔防都是統一分配升級的,你玩沒玩過。”
“要升也升靠前的我哈哈哈。”
“你們怎麼適應這麼快……噦——”
“嗷!彆吐我身上!”
沒人注意到角落裡一個肥胖的身影悄悄溜走,氛圍一片和諧。
情侶女坐在拒馬頂上,左右掃視尋找男友的身影。
朱向陽回應譚潔的手勢,舉起個小旗子伸高胳膊晃了晃,池塘的對麵黃毛扛著一抹熒光綠飛奔上山。
情侶女腦內男友音“啊啊啊啊!為什麼是熒光綠!黃色也好啊!”
她好想吐槽,但忍住了。
朱向陽在邊上難掩自豪“怎麼樣,我說遠了怕看不見,就找出來一件特顯眼的馬甲,這樣多遠都能一眼看見。”
他說完還用胳膊肘戳戳她,“小呂你說是吧?”。
情侶女“…………嗯……特彆顯眼。”
顯眼的一言難儘。
得益於異能的特性,黃毛一路飛跑絲毫不受地形限製,也拜這幾天溫書寧斯巴達式的帶刀訓練,他的體力有了顯著的提高。
“嘿,我就搶你男票了,來打我啊~”他一邊默念,一邊登山如履平地,片刻後終於登頂。
黃毛“草(一種植物)!念叨習慣了心裡都不抵觸了!我老周家五代單傳,我可不能彎啊!”
情侶男小張無力去回應他槽點十足的自言自語,裹著熒光綠的馬甲吭哧吭哧踩著黃毛的肩膀蹭上樹,驚走一隻鬆鼠後鳩占鵲巢穩穩坐在樹乾上,揉著胃努力壓下嘔吐的衝動舉目遠眺。
情侶女舉著厲航之前塞給她的小型兒童望遠鏡,盯住枝葉間隙露出的一小片熒光綠,逐字逐句的轉達“後麵稀稀拉拉的,也是這樣一小股一小股的喪屍,挺遠的地方看起來好像有成規模,不過太遠了看不清,想吐……額,後麵沒了。”
她咽下男友成串的抱怨和見縫插針走私的一句情話,若無其事的對著朱向陽聳了聳肩。
朱向陽點點頭,往前喊話,譚潔盯著下麵沒有回頭,背手比了個ok。
喪屍單股數量不多,但持續不斷,眾人半小時一輪換,倒也有條不紊。
溫書寧百無聊賴,休息夠了就想提刀下去浪,又顧忌厲航那句話,一下伸腿一下後仰,左右歪來歪去長了虱子一樣不消停。
厲航隻當沒看見,坐的端端正正的閉目養神。
溫書寧腳一抖一抖的沒個正型,歪著腦袋看他,耳朵上一排耳釘閃啊閃的。
這個角度剛巧能看見厲航臉上那顆淚痣,淺淡褐色的一小點,在眼尾綴著,讓人想起他泡清茶時信手丟進去沉底的那顆鹹橄欖。
可惜鹹橄欖被自己饞嘴吃完了,怎麼就不知道留兩顆呢,等完事了讓小朋友給泡上一杯,坐在院裡葡萄架下麵,茶水過半後,每一口都能抿著一點兒鹹香。
哎,怎麼就沒留兩顆呢。
溫書寧有點懊喪的想。
厲航被他無意識的久盯,歎口氣睜開眼扭頭看他。
溫書寧正盯著那顆淚痣神遊,猝不及防撞進一雙冷淡的眉眼,眉眼的主人無奈的看他,帶著點自己都沒意識到的包容。
厲航“你很閒嗎?”
溫書寧包容個屁,就不能對老父親客氣點。
他壞心眼的伸手偷襲,揉亂了逆子梳理整齊的頭發,咯咯咯怪笑著得逞的眯著貓眼攀上拒馬上車陣跑了。
厲航習以為常,淡定的扒拉兩下,繼續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