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人疊人,十幾個耳朵貼在門板上聽裡麵激烈的搏鬥聲(bhi)。
黃毛哭喪著臉“完了,屍變了,在搏鬥了……”
“這裡麵躺著的幾個,估計都活不成。”
“造孽哦,這狗日的末世!”
一個青年拉扯袖子遮住手臂上小塊的烏青,慘白著一張臉悄悄往人群後麵退。
眾人或唉聲歎氣或恐慌哭泣,亂糟糟在門口鬨成一團。
兩個小孩哭的嗷嗷的,被自己媽媽抱著哄也不減半分音量。
沒兩分鐘,門打開,譚潔沒事人一樣邁步出來,後麵跟著厲航、溫花鳥、朱向陽、冬飛。
前麵三個沒什麼表情,老朱一如既往笑嗬嗬的。
冬飛臉上糊著可疑的透明粘液,掛著極其燦爛的笑容。
倆小孩“嗚哇——嗝!”
止小兒夜啼,止小兒日啼,立竿見影。
眾人咽了口口水探頭往房間裡看,設想中血潑牆壁斷肢四散的血腥場景並沒有出現。
陽光灑在房間裡溫暖而柔和,細小的塵粒在空氣裡漂浮,三個傷患靜靜躺著,一臉安詳。
小沙發上,溫書寧頂著一頭鳥窩似的亂發,衣衫淩亂,一副被蹂躪過的樣子癱在那裡,眼神死灰。
眾人麵麵相覷,又扭頭去看譚潔。
譚潔歎口氣,給眾人解釋說明,幾句話後,躲在外圍的青年腿軟的跪倒在地放鬆的哭嚎出聲。
最終統計的傷員人數,不算人為致傷的厲航,一共六人。
為防萬一,朱向陽把人全部挪在招待所一樓的大廳擺成一排,中間用櫃子和竹竿搭成的臨時隔斷分隔開。
熱火朝天的災後重建重新開始,六個傷患躺成一排,隔著櫃子暢想日後的美好生活。
有異能的暢想自己強化後能夠大殺四方,暫沒發現異能的暢想自己口噴烈焰眼射激光。
明明是隨時麵臨危險的傷員醫務室,卻成天洋溢著快樂的氛圍。
溫花鳥按頓送飯,次次都把溫書寧按在床頭搓成鳥窩頭,顯然還沒消氣。
被貓頭鷹抓傷臉的男人躺在最靠邊的位置安靜的睡著,溫書寧在他隔壁翹著二郎腿哼小調,時不時跟另一邊的幾個病友隔著隔斷臭貧兩句。
黑色唐刀斜靠在牆邊,刀鋒外露,握把觸手可及。
當天夜裡,靠邊的病床上,男人以極其不自然的姿勢從床上爬起。
他青白的皮膚發出淡淡的腐臭味,臉上三道抓傷流著黑色的汙血,隻剩一隻的紅眼珠左右轉動,明明能聽到呼嚕聲,可視線所及沒看到一個活人。
新鮮出爐的喪屍循著人味兒轉身,還沒邁出一步就從背後被一刀戳了腦。
溫書寧扶住他的身體,任由腥臭的腦液沾在自己身上,緩慢又輕柔的把屍體放平在地上,伸手把迅速變灰白的眼睛撫閉。
邊上此起彼伏的呼嚕聲絲毫未受影響。
天明之前,屍體被輕手輕腳收拾乾淨,過程中沒有驚動任何一個人。
餘下四位病人在兩天內全部恢複健康。
臨時病房和隔斷全部拆除,隻有公告欄不知何時張貼上去的一張訃告能證明他們悄無聲息的失去了一位同伴,末世從未仁慈,活著的人們唯有懷抱希望砥礪前行。
生活還在繼續,這個占儘地利的村子為人們了一個難得的桃源鄉。
他們花費數星期對村子周圍進行了改造,擴大田地,沿山圍上籬笆,陡坡靠村的高地被加固並向外延伸。
原本的車陣被拆分,車子洗淨停回了停車場,取而代之的,是紅磚、木頭和竹竿做成的結實圍牆,圍牆成弓字型在支路上排布,頂上每隔一段距離插上火把,並備有新鮮樹枝用來產生狼煙。
另一方向的公路也用拒馬攔好,同樣安排崗哨。
冬飛和朱向陽一臉慈祥的蹲在田邊雙手捧臉做花狀,重新播種的土豆已經長出了苗,寸長的嫩綠在土地裡怎麼看怎麼討人喜歡。
他倆滿足的長舒一口氣,眼裡溫柔的能滴出水來。
當初餓死鬼一樣翻出秧苗生啃的一家人,如今衣著整齊,每天扛著農具侍弄土豆,認真又嚴謹,甚至給每一株苗登記造冊,對一切可能的威脅到土豆成長的存在嚴防死守。
例如長得人高馬大卻喜歡蹲田邊上擋陽光的那倆。
冬飛朱向陽我不是,我沒有,彆瞎說。
黃毛出乎意料的看上了那個指甲蓋兒會變色的小鬼頭的媽媽,舔著臉獻殷勤,人家給個微笑能高興的瘋跑上一大圈。
最近他為了討好小鬼頭,居然練出了在厲航防賊一樣的嚴密監控中從雞圈偷雞蛋的本事,且十次能得手至少六七次。
厲航追不上他,但是有能追上他的召喚獸可以使喚。
召喚獸溫書寧逢喊必應,當即提著刀把黃毛從村東頭追到村西頭,堵在角落裡收繳贓物。
黃毛死不上交,妄圖采用威脅手段逼迫溫書寧放過他“那我不喜歡豆豆媽了,我喜歡譚潔去,行不行?”
他護著雞蛋,頂著一個烏眼青笑的奸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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