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航一旦握上刀進入戰鬥狀態,平時淡漠疏離的氣質裡就會融進些冷颯的味道來,沉穩的眼神配上專注的盯視,就像稀世珍寶撩開了遮塵布,好看的讓人挪不開眼。
喪屍沒有智力,但是破碎的血瓶給了它們路標,近前後,空氣裡濃鬱的人味兒讓他們順樓梯而上就隻是時間問題。
畢竟天台雖然易守難攻,但是氣味上就和夜空裡的信號彈一樣凸顯。
隨著第一個喪屍從門縫中擠出,雪亮的刀光緊隨而至,乾淨利落的動作讓溫書寧瞬間找回了氛圍組小海豹的崗位責任感,啪啪啪的鼓掌聲立刻響了起來,“好!漂亮!”
在廣場小樓的頂層包廂裡,保鏢c腫著臉,吃力的用仍算完好的那邊眼睛透過望遠鏡往遠處看。
當他看見喪屍推翻床墊,險些一爪子給黃毛割了喉時,暢快的灌了口酒。
“哦吼!得虧老子有裝甲!”黃毛拍了拍圓鼓鼓的手臂,卷包住肢體的雜誌發出硬卡紙特有的聲音。
冬飛頂住床墊,和喪屍角力。
厲航堵上缺口,把刀揮出了殘影。
南方臘月的夜風還不到刺骨的地步,但是和著空氣裡腐敗的味道就讓人不那麼舒服,好在都是經曆過大夏天喪屍潮的狠人,都沒什麼不適的現象出現。
砍了二十幾個,厲航遠遠望一眼舉著火把鬼叫看戲的小混混和保鏢們,示意換手。
刀柄遞出,一個利落的小拋,就順順當當的換了人。
“我的藏鋒,就應該帶進來的!”溫書寧接了刀,揪個空隙耍了個華而不實的刀花,不滿的叨叨。
“希望他們這幫子混蛋不要昧了爸爸我的刀!”
厲航一腳踩在天台邊緣,背對眾人淡淡接話“不是你的,借給你用而已。”
溫書寧對天翻了個巨大的白眼,一刀戳翻一個喪屍,帶倒了兩三個。
黃毛撲上去戳眼窩補刀子,“彆說這些沒用的行不?還有多少啊?誰來跟我換個班啊!”
厲航理都沒理他,還在糾結那把刀,“沒人不讓你帶,你自己非要藏座椅下麵,弄丟了你賠。”
溫書寧貓眼一瞪,簡直不可置信,“我那不是考慮讓他們放鬆戒備嘛!”
黃毛氣的差點手指頭插喪屍嘴裡去,“誰理理我嘿!”
譚潔總算搭理一下這個小可憐,“堅持一下,沒剩多少了。”
黃毛震驚?!
譚潔坐在天台邊,小腿在半空一蕩蕩的,三隻喪屍趴在牆壁上“嗬嗬”的伸手夠,看著傻的很。
她端著弩箭射出一箭,沒中眼窩,於是對著鼻頭插箭的喪屍撇撇嘴,說“你還想有多少啊,他們圍起來的攏共也就這麼幾幢小樓,估計也是用血瓶引進去關起來的,一間屋就那麼幾隻,加起來不就這麼幾十個嘛。”
“又不是屍潮,源源不絕的,就這,嗬。”
黃毛這個人,說他精吧腦子一向不好使,說他笨吧又偶爾有那麼點小聰明和急智,這麼一點透,瞬間壓力一空。
黃毛開始劃水。
冬飛頂著床墊,用力的臉通紅,垂著胡子就跟關公似的,沒好氣的吼黃毛。
“彆偷懶啊!我不在賣力氣的嗎?!快點!”
溫書寧還在叨叨“我的藏鋒要是帶來早殺完了……”
天台上到處滾著喪屍腦袋,堆起來的軀體歪七倒八的,天台下麵的地麵和樓梯上都不少。
鎖鏈連接的大鐵門隔斷把這一方戰場圍成了封閉的地塊,外圍的人已經安靜了下來,驚駭不已。
這是普通幸存者?
除了一開始像是被鎮住了,略有點慌亂感,這會子除了幾個無頭蒼蠅找不到門的喪屍,都快被殺穿了呀!
放哨的女人和頂床墊的大個不算,誰家好人三個人殺幾十個喪屍不夠塞牙縫啊!
保鏢們陰沉著臉沉默了一會,把昏迷不醒的江天拖了出來。
越野司機躲在角落伸著頭看,頓時眼睛一亮。
江天被大耳刮子扇醒,睜開眼就張嘴大喊“我去乾掉他們!我有巨力異能!他們不是我的對手!”
保鏢們怪異的看他一眼,覺得哪裡怪怪的,但沒細想,於是獰笑一聲。
“早這麼識相不就好了?倒省的我們費口舌。”
他們打開一條側身可過的空隙,衝江天一抬下巴,諷刺的道“請吧,老大?”
江天赤手空拳,一刻沒打頓的側身擠進去,大步流星奔戰場中心而去。
越野司機擠到一個視野開闊的地方,不錯眼的盯著江天。
在他身後,一個皮包骨的瘦小身影悄無聲息緩緩接近。
譚潔從天台邊沿站起,端起弩箭對準了江天。
烤過的竹子又堅硬又有韌性,做成箭雖然對喪屍的威脅性有限,但是對人類還是很好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