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傍晚過後，星星點點的燭火亮起，招工會開始了。
本來還對此感興趣的譚潔和黃毛也不去到處看了，就蹲守在孫愛霞的雞蛋攤子前，捧著臉瞪大眼，生怕錯過一絲一毫的細節。
溫書寧不情不願的嘟囔“這招工會上就開始，是不是有點早……”
“你懂啥！這會子人最多，正是做生意的好時機！”孫愛霞一邊說一邊從自己腦袋上薅下來一個發卡，把他額頭的劉海全夾了上去。
青年漂的臉完全露了出來，額頭光潔飽滿，五官精致中透著矜貴的氣息，像書裡走出來的廢土版貴公子，格外吸引人的視線。
就是被發夾卡成了背頭的發型有點違和。
溫書寧不開心了。
“不錯，很適合你。”厲航憋笑道。
孫愛霞轉頭把他的劉海也給卡上去了，淚痣附近的頭發收的格外乾淨。
厲航“……”
溫書寧又開心了。
雞蛋攤老板也開心了。
“這樣多好！這麼好看的臉就要全露出來才好！”孫愛霞滿意的兩手同時往上一揚，“好了小夥子們！大聲點！開工了！”
譚潔使勁搖晃黃毛，“快快快，快去拿對講機，讓安娜派個無人機過來錄下來！”
黃毛哪裡肯這時候走開，“嗨呀那哪來的及去！自己用眼睛錄得了。”
兩人推搡間，溫書寧被趕鴨子上架，清了清嗓子，眼一閉心一橫就喊了起來。
“愛霞土雞蛋，正宗好蛋看得見！吃了我……我家蛋……”青年一張臉幾乎漲成了豬肝色，結結巴巴的說出廣告詞，“你就是我的……我的小可愛！”
這樣的台詞在一眾乾巴巴的叫賣裡格外抓耳，很快就吸引了大量目光。
“呀！快看快看！”
“有帥哥！”
“賣什麼的來著？我光聽見他喊我小可愛了！”
“哎呀！我被他帥倒了，要一個親親才能起來！”
瞬間興奮躁動的人群裡甚至夾雜了好幾個臉紅心跳的大老爺們。
張愛霞很滿意，催促的拍拍厲航的胳膊。
厲航冷著臉，眼尾一顆惑人的淚痣被燭火照的明晃晃的。
“賣雞蛋，愛霞土雞蛋，高蛋白營養蛋。”
他的聲調幾乎沒有什麼變化，每個字都鏗鏘有力，像在念嚴肅至極的新聞稿。
“買了我家蛋，你就是我的心肝寶貝肉蛋蛋。”
“吃了我家蛋，你就是人間甜蜜小炮彈。”
人群裡一個姑娘捧著心幾乎暈厥過去，“啊——高冷男神款！我好愛！”
“哪裡付工分！我買一個！”
“我買兩個！”
“我買八個！能不能讓冷臉帥哥對我笑一下！”
“還能這樣！那我買十個蛋！我要跟花美男拉手手！”
周圍的男人們酸的不行，紛紛投以鄙夷的視線。
可厲航和溫書寧掃視一圈，話鋒一轉，新的廣告詞脫口而出。
“送她我家蛋，美人愛你愛到骨子裡！”
“吃了我家蛋，人帥嘴甜妹子來！”
這下誰還坐得住，連招攬工人的男人們都坐不住了，紛紛加入搶購隊伍。
孫愛霞賣蛋賣到腿發軟，數工分數到手抽筋，笑的見牙不見眼，積存了許久的雞蛋很快就被一掃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