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根柱挑揀半天,隻有砍刀最趁手,因此哪怕滿是豁口,他也給拿上了。
路口已經聚了二十幾個人,還有幸存者源源不斷的加入進來。
有人猶豫的問“聽說他們有幾百人呢,咱們這點人攔得住嗎?”
站在最前麵領頭的漢子回頭看他,不滿道“怕的話你可以回去!”
他掃視所有人,音量大到每個人都能聽清。
“咱們可是救世聯盟的人,這裡也是救世聯盟的地盤,我不信他們敢明目張膽的打殺人!”
“再說了!他們幾百人過來,得占我們多少房,占我們多少田?我們辛苦開荒出來的安全區自己卻不能住,反而就活該往長樂鎮那喪屍堆裡頭鑽嗎?大佬帶回來的人又怎麼樣!這末世誰還比誰高貴了!”
“你們說對不對!”
幸存者們的情緒很快被挑起,高舉各種農具大聲響應“對!”
有人指向遠處揚起煙塵的高速公路,“看!他們來了!”
眾人嚴陣以待,滿心豪情,勢要跟人論出個長短來。
可車隊漸近,有人雙腿開始打起了擺子控製不住的後退。
遠看還不覺得,車隊開的近了才發現居然有那麼多輛。
數輛越野車開道,中間是幾台大卡車,後麵則墜著數不清的大巴車。
車輪揚起的塵土足有一米多高,一個車隊走出了萬馬奔騰的架勢。
王根柱握著刀的手心都發了汗,又黏又滑。
要不是領頭的漢子撐在最前麵,隻怕現在大家都要落荒而跑了,現在還能強撐著站在這裡,除了有人帶頭外最大的原因就是不願意去長樂鎮裡喂喪屍。
車隊很快開到近前停住,領頭的一輛越野車從小路開下來在眾人麵前刹車,車窗搖下,一個年輕女人從駕駛室探出頭來,似乎壓根沒有看到眾人高舉武器滿臉戒備的樣子。
“老鄉們好啊!受累麻煩問一下,長樂鎮是這個方向嗎?”
眾人看著麵前這張甜美可人的臉,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車上人笑得很甜,微卷的頭發在腦後窩成了一個丸子,彆著末世前很時興的鑲滿碎鑽的發卡,指向長樂鎮的細白手腕上戴了一串掛滿粉色骷髏頭的手鏈。
漂亮的姑娘禮貌問路,再戒備的人也忍不住心下一鬆,有幸存者扛不住那雙漂亮的眼盯著,結結巴巴的點頭應聲。
王根柱就見年輕女人縮回頭去衝著手邊一個發出聲音的四方小黑盒子說了什麼,然後公路上等待的車一輛接一輛的從小路下來跟著她往長樂鎮的方向開去。
領頭鬨事的漢子臉色黑如鍋底。
這怎麼跟說好的不一樣呀?!
杜總不是說,他們那麼多人過來是肯定要在安全區占住一片地方為攻打長樂鎮做準備的嗎?還說隻要他攛掇幸存者們鬨事,就能讓海市的人和本地土著起衝突,最好能打起來再鬨出一兩條人命,海市的人就徹底待不下去了。
可車隊壓根不往安全區裡進,順著小路貼邊就奔長樂鎮去了,這下後麵的戲還怎麼演?
眾人被車隊經過揚起的煙塵撲了滿頭滿臉的灰,麵麵相覷。
王根柱手裡的柴刀也舉不住了,順著耷拉下來的手臂垂落下來,他問鄰居“不是說要占地嗎?他們怎麼走了?”
鄰居哪裡能知道,一幫人尷尬的拎著農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隻能齊刷刷扭頭看向領頭漢子。
領頭人一腦門子的汗,乾乾巴巴的含糊幾句就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