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伺候太子殿下換衣服,可田蓉把人往屋裡屏風後一推就撒手不管了。
厲航看了兩眼兩米多寬的拔步床,那床鋪著格格不入的牡丹花棉布床單,邊沿搭著一套天青色的男款古裝。
厲航“……”
他動了動,濕粘的衣服又悶又難受。
於是從善如流,襯衫休閒褲甩上屏風,扯了床帳簡單擦乾身體,換上古裝。
穿戴整齊再回頭,不出所料,換下的衣服已經被收走了。
……
另一頭,溫書寧一身飛魚服,靠在廊下睜開眼睛。
貓兒眼迷茫的眨了眨,看看刷了紅漆的廊柱,看看假山上修剪的高低錯落觀賞鬆,再看看手邊空了一大半的酒壇。
溫書寧木愣愣的,吞了口口水。
嘴裡還殘留著青草的苦麻味,但是半點酒味都沒有。
溫書寧狐疑的扣著壇口把酒壇提起來,伸著鼻子往裡聞了聞,酒氣吸進鼻孔的同時,身後響起一聲怪叫。
湯太腦袋上扣著滑稽的書童布帽,撲上來一把奪過酒壇放開嗓子嚎了起來。
“少爺啊!少爺哎!太子殿下要相太子妃您心裡難過,可也不能這麼糟踐自己啊!喝這麼多的酒多傷身啊我的少爺啊啊啊~”
溫書寧有點嫌棄的把擠著眼乾嚎的湯太推遠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我嘴裡除了有點苦哪有什麼酒味,你們玩我呢?”
湯太點頭如搗蒜,“少爺我懂!是愛情的苦澀~嗚嗚嗚我可憐的少爺~”
溫書寧皺眉看他,“彆玩了,你到底什麼毛病?”
湯太止住嚎哭,湊近抱著溫書寧的腦袋上下左右看了一圈,丟開酒壇往地上一坐,“天老爺啊!少爺傻了!”
溫書寧人都懵麻了,眼睜睜看著假山後冒出個握著竹枝大掃帚家丁裝扮的人腳打屁股的喊著“叫府醫——”從月亮門奔了出去。
幾分鐘後,溫書寧在據說“從小住到大”的臥室裡被湯太按在椅子上伸手讓“府醫”把脈。
溫書寧“……梁醫生?你不是骨外科的嗎?”
梁文康捋著粘上去的假胡子,“世子好記性,在下不才,倒也確實略通些接骨之術。”
溫書寧“你們能不能好好說話。”
湯太哭的直打嗝,書童布帽都歪了,扯著梁文康的寬袖擺求他道“梁大夫你快救救我家少爺,他不對勁嗚嗚嗚……”
梁文康搭著脈沉吟片刻,打開藥箱取出宣紙和毛筆。
“放心,世子並無大礙,隻是憂思過度後飲多了酒,腦子有些糊塗了,多休息多散心即可,在下開個方子,三碗水煎成一碗水,每日早晚服用……”
梁文康毛筆懸在空中半天寫不出一筆,僵硬了一會後把紙筆一收提起藥箱就走,“罷了,在下親去藥房為世子爺抓藥!”
溫書寧狐疑的盯著梁文康落荒而逃的背影,“他是不是不會寫毛筆字?”
湯太撲在他膝蓋上,強行轉移注意力並推進劇本進度。
“少爺啊!您是不是全都忘了啊少爺!小的跟您說bbbb……”
溫書寧聽的嘴角直抽搐,可身上的飛魚服和所見一切做不得假,頓時有些不確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