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仁義長了一張看起來很是親厚的圓臉,鼻頭肉乎乎的,笑起來像個彌勒佛一樣。
他對穀京生絲毫不給麵子的行為接受良好,弓腰一個勁的道歉。
“早上你們一走,我們就拿了農具出門了,哪知道遠遠就看見有頭喪屍在周圍晃蕩,我們生怕被咬上一口把病毒帶回來白白給你們添亂,就趕緊退回來了。”
一個小戰士入伍時間不長,血氣方剛的年紀脾氣尚不會收斂,他越聽越生氣,忍不住出口反駁,“喪屍呢?我們怎麼沒看見?”
賈仁義麵對小戰士也絲毫不改看似謙卑的態度,“哎?沒看見嗎?哦,那可能遊蕩到彆處去了吧。”
小戰士哪裡聽不出這是在敷衍,當即挑明道“我看你們就是偷懶不願意乾活!”
賈仁義身後有個混子樣的男人,手插在兜裡呸了一口在地上,惡狠狠的瞪著小戰士,“說什麼呢!嘴巴給我放乾淨點!”
小戰士漲紅了臉,被同樣皺著眉的戰友們拉住。
穀京生眼裡帶著涼意,看了那混子男幾眼,後者嘴裡嚼了兩句臟話縮了回去。
穀京生“一頭喪屍,為什麼不殺了?”
賈仁義露出為難的神色,“我們哪敢呀!平頭老百姓的,又不像你們軍人都有槍,就是有心也無力嘛!”
其實確定末世後,出於長遠發展的角度考慮,槍械早就被限製使用,平常戰士們清理喪屍都是用的斧頭刺刀戰術匕首之類的冷兵器,隻有一兩個人身上會帶把槍以防萬一。
“我們殺喪屍一直也沒用過槍啊!”戰士們自然是不認可這個說法的。
可賈仁義說辭不止一套,“你們常年訓練,這身體素質和反應能力也不是我們比得了的呀。”
戰士們不服氣,可也說不過他,隻能氣的直喘粗氣。
本來出去清理喪屍就夠累了的,回來還要受這個窩囊氣,當下就有戰士要扒了迷彩製服上前跟他們打一架。
“明天,最遲明天,一定要把地翻了種上糧食!”
穀京生不想跟他們糾結這個,招呼了戰士們就要往營區走。
賈仁義身後的幾個人微微站開,有意無意的擋住了路,其中一個人皮笑肉不笑的攤開手,張嘴就討要山體裡的庫房鑰匙。
“穀團長彆走啊,這馬上開飯了,幾百張嘴等吃呢,你就走了?”
穀京生耐心即將告罄,眼皮壓下遮住了半個瞳孔,“前天才給了五天的量,這麼快就沒了?”
賈仁義站在一邊假裝對地上的一塊石頭很感興趣,說話的男人被穀京生的氣勢壓了一頭,但還是梗著脖子強詞奪理道“大家都要乾重活,自然吃的多了點,怎麼,難道還要我們餓肚子乾不成?你們軍人就是這麼對待老百姓的?”
“……”穀京生沒有和他拉扯到底乾沒乾活的事,而是沉默的盯了他一會,然後轉頭對手下一個戰士說“等下跟我再取三天份給他們。”
沒要到鑰匙雖然是意料中的事,但是他們有的是耐心往下磨,男人眼珠一轉,就想提槍。
穀京生走到他麵前,高大的身軀在他麵上投下了一片陰影,極具壓迫感的道“還有事嗎?”
賈仁義終於研究完了那塊石頭,扯了一把還要說話的男人,揮手讓堵路的手下散開,“沒有了沒有了,還是穀團長體恤民眾呀!真不愧是人民的保護傘,小同誌們好好休息!”
他衝著整齊離去的隊伍揮著手,笑眯的眼睛睜開了一條縫,親厚的圓臉瞬間染上一絲精明。
賈仁義側過頭,“號房裡關著的那個,打聽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