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曦收回異色,對傅淵說道“湛池兄,今日我過來確實是想問你些情況。”
王崇致將傅淵放出牢房,在牢房外的案幾前審問。
“你想說同我們什麼?”主審是王崇致,元曦在一旁記錄。
“大人,我那匕首,現在可還好?”
傅淵先問的竟是匕首。
王崇致挑了挑眉“自然很好,現下作為物證保存著。”
傅淵點點頭道“我今日突然想起,那匕首或許被人見過。”
“我們知道,此前你為了匕首和梁丘旭發生過爭吵。還有彆的嗎?”王崇致又問。
“我說的是,自那兒之後,有人知曉我的匕首放在何處。在被梁丘旭拿走匕首之前,我將匕首放在櫃子裡,同我的衣物放在一起。”
見他們都不說話,他又道“你們去看過了,那櫃子共上中下三層,中間是我放衣物的地方。此前我並未刻意藏起,我放在那兒也無人去拿,因為此前我並未表現過對它的重視。”
元曦有些訝異,插了個嘴“他們說你藏得極好。”
“隻是我鮮少拿出來罷了,並未刻意去藏。隻是有一次匕首被梁丘旭磕碰後,我有些惱火,同他吵了架,後來才換了地方放,卻發現它被移動過。”傅淵平靜說道。
“你放在何處,如何知曉它被移動過?”王崇致又問。
“我將它放在我的枕頭下,用一塊手帕包裹著,我那手帕上有個祥雲紋路,上下紋路有些許不同,因我個人習慣,平日裡我都是將上紋路置於刀刃位置,下紋路置於刀柄位置,可是有一回我拿出來時,發現上下紋路對調了。”
王崇致和元曦對視一眼,道“會不會是你記錯了?”
傅淵微微搖頭,篤定道“不會,我不會記錯,隻是我好幾日沒拿出匕首,也不知它是何時被移動過的。”
“那是何時發現的?”王崇致問。
“就是在老師出事的前一日。”提起恩師,傅淵原本平靜的神色終於出現了鬆動。
“既然你知道這匕首被人移動過,為何後來不換位置?”元曦質疑。
傅淵汗顏道“無處可放了,就這麼大點地方。且那人未將匕首拿走,我便沒有刻意藏起來。”
“那你心可真大。”元曦有些無語,“那你藏匕首之時可有人看見?”
傅淵搖搖頭“沒有,應當沒有,當時同梁丘旭吵了之後我便藏起來了。不過說起來,我之所以將它放在枕頭底下,就是想著此處平常也無人翻找,十分安全。”
“但若是特意去搜你的枕頭,還是極好找的。你們寢室的人,都很喜歡將物件藏在枕頭中。”元曦補充,又想到了什麼,問道,“你何時在枕頭中放舉薦信的?”
“你們看到舉薦信了?”傅淵皺了皺眉,“我並不想入官學,但拗不過老師,他在出事前兩日將舉薦信給了我,我隨手放在枕頭中。”
“你老師出事前兩日,你將信件放入枕頭中,再過一日,你發現匕首被動過,是這樣嗎?”元曦再次確認。
傅淵點點頭。
“那藏舉薦信時可有人看見?”
傅淵想了想,道“沒有吧,記不太清了,當時老師將我斥了一頓,我沒什麼心情,從老師書房中出來後就直接回了前院休息。”
王崇致點點頭,既然提到了書房,便順口問道“餘山長的書房,平日裡誰都能進出,還是需要許可方能進出?”
“自然是需要老師許可方能進出。書院有藏書閣,平日裡我們都在藏書閣中借閱,非召不會進入老師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