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到時,劉英正在給兒子喂粥,見三人走進房內,劉英趕忙將碗放到一旁,朝元曦盈盈拜了下來。
元曦將她扶起來,她卻執意要拜,就連一旁的韋晁也跟著跪下來。
“若是沒有大人,時兒還不知有沒有能醒的一天。往後若大人有用得上韋家之處,韋家必然竭誠相助。”韋晁心悅誠服。
元曦不接受,但也沒拒絕,人情往來這個東西,萬一以後能用上呢?
她將韋氏夫婦扶起來後便朝床上的韋進時瞧去。
韋進時雖然臉色仍是慘白,但到底人清醒了,加上他本就長相俊朗、眉目清明,現下看著倒像個羸弱的貴公子,頗有風姿。
見到父母念叨了一早的恩人,韋進時也微微有些詫異。
他原以為道法如此高深之人,必定是仙風道骨的,再不濟應當也上了些年歲,未曾想竟是個有些俊俏的玉麵小郎君,看起來比他還小些,他一時愣在原地,原本準備好的措辭也沒能說出口。
“韋公子可是好些了?”
一道冷漠的聲音傳到他耳朵裡,是那玉麵郎君身側之人發出的。
那人頭頂玉冠,一雙桃花眼本應含著無限柔情,現下卻冷冷看著他。
他反應過來,致歉道“幾位大人風姿綽約、氣宇軒昂,學生看愣了眼。多謝大人相救,學生必結草銜環。”
宋楚渝冷笑一聲,元曦對他的敵意感到莫名其妙,但現下卻顧及不了太多。
她上前問道“韋公子感覺如何,頭可還疼?”
韋進時搖搖頭“已不疼了,可回答所有我知曉的問題。”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十分輕鬆。
元曦正欲詢問,卻聽韋進時向韋氏夫婦道“爹、娘,你們先出去,我同大人有些事要說。”
劉英欲言又止,韋晁卻抱了抱她的肩膀,將她攬了出去。
“大人可問所有問題,學生必定知無不言。”
“韋公子那日是見到了什麼?”元曦開門見山。
韋進時肅了肅容“約摸十日前的夜晚,我起夜去恭房,卻見對床空無一人。大人應該知道,我對床是汪順淇。”
元曦頷首不語,聽他繼續往下說。
“我原以為他也去了恭房,沒想太多,便出了門,結果卻見他在校舍院門外定定站著。”
“定定站著?什麼也沒做?”
韋進時點點頭“對,那時候我喚了他一聲。他似無所覺,我以為他沒聽到,便拍了拍他的肩膀,哪知他轉過來時卻雙目空洞,不知望向哪兒,後來又直挺挺地走回房中。我才知他是夢遊了。”
“就這樣被嚇到了?”元曦有些驚訝,夢遊雖然不多見,但聽他形容卻不可怖。
韋進時搖搖頭“如此哪能嚇到我?可不知為何,自那日起我便有些不舒服。偶爾想吐,偶爾頭暈,像極了尋常感染風寒的樣子,我也沒放在心上。”
“如此說來,那時你身旁許已沾了些臟東西了。為何不直接與餘山長說?”
韋進時苦笑“後來幾天也未見異動,我便沒往心裡去,想著應是他壓力太大才會偶然如此。哪知那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