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元曦自是不知宋楚渝在雲心齋經曆了大起大落,她隻想跟著王崇致好好審審汪順淇,萬一能抓到那兩個麵具人的下落呢?
如此,是不是又能見到爹娘了。
元曦端坐在太師椅上,看著眼前裝傻充愣的男子,胃裡卻有些翻騰。
“大人,我當真不知啊。他們說我殺了餘山長,我什麼都不知道啊。”汪順淇見元曦慈眉善目模樣,便朝她傾訴。
元曦垂下眸子,自顧自說道“臘月十五日,你受人指使去餘頌房中,可有此事?”
卻不說是何事。
汪順淇愣了愣,不是問殺人案嗎?
“快說!”王崇致大手一拍,案幾上的本子都跳離桌麵,汪順淇嚇了一跳。
“我、我沒有……”
“沒人指使你?那是你自己要去餘頌房中的?”
“不是……”汪順淇傻眼了,這該怎麼回答。
他收了收思緒道“什麼?什麼受人指使?大人,我當真聽不懂。我夜夜都在房中安睡,你們說的,我一概不知啊!就連那日你們在梁丘旭房中見著我,我也是不知為何自己在那處的!”
王崇致咬了咬牙,這小子還是想用夢遊抵賴,他朝元曦看了一眼。
元曦神態自若“那夜,那戴著白色麵具的兩人對你施了咒語,命你去做些事,是不是?”
汪順淇怔愣片刻,白色麵具,咒語,如此詭異之事,大人怎麼知曉?
“彆再妄圖瞞我們,韋進時醒了,你做的事情,我們一清二楚。”元曦抬眸淡淡地瞧了他一眼。
這一眼卻看得汪順淇心驚肉跳。
說還是不說?
分明聽那兩人說這件事神不知鬼不覺,卻讓韋進時瞧見了,好在他回去便病重了,不是說大羅神仙都救不了嗎?
現下怎地又醒了。
他那細小的眸子閃啊閃,似乎在算計些什麼。
“罷了,給機會也不肯說,王校尉,定罪吧,反正證據確鑿。”元曦就要起身離開。
王崇致也十分配合地站起。
“等等、等等,大人,定什麼罪?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自是定殺人罪了。”元曦頓了頓。
“韋進時說他瞧見了戴著麵具的那兩人命你將餘頌殺死。既然你不肯將指使你的人招認出來,那便隻好單獨定你的罪了。韋進時為人證,你那帶血跡的匕首和抹布便是物證。本想給你個機會,沒曾想你是要自己攬上身。”
“不是!不是!”汪順淇抓住了元曦言辭中的漏洞,“沒人指使我殺人!那兩人也沒讓我殺人,韋進時在撒謊啊,大人!”
他大聲嚎叫,一掃此前唯諾姿態。
元曦挑了挑眉“哦?那那兩人是如何下指令的,下了什麼指令,你可記得?可仔細想想,彆再撒謊。”
“記得記得,記起來了,大人。”汪順淇慌忙說到,“那兩人對我施了法術,給夢遊中的我下了命令,在臘月二十那日去竊取山長的書信,並餘臘月二十一日那夜將竊取到的書信交給他們。沒人讓我殺人啊,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