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
“那曲館當真不能唱豔曲的話,這些曲賦必然不是在鶯鶯閣所作。所以我推測,湯慶易必定曾為青樓作過曲賦。”
宋楚渝微微頷首,朝她指尖看去。
她手指上正點著一首旖旎的曲賦,確實像是青樓豔曲。
“我讓薑舒去查查他在鶯鶯閣之前的履曆。不過恐不好查,畢竟他現在已是國舅了,能抹乾淨的,早就抹乾淨了。”宋楚渝道。
元曦自然沒有意見“儘量查查,查不到再想辦法。”
她頓了頓,又道“我們去一趟杏花村吧。”
馬車朝南城郊拐去,行駛了兩刻鐘才到杏花村。
元曦跳下馬車。
眼前的莊子依山傍水,她放眼望去皆是一片烏瓦白牆,典型的水鄉景致,無甚特彆的。
隻有一座莊子,許是很久沒有修葺,白牆已有些許脫落。
薑舒指著那座莊子道“這便是湯國舅和湯貴妃的舊居。”
元曦訝異,她環視四周,很難想象皇上是如何在這小房子發現一抹姝色的。
因為這莊子實在是太小了。
“看來湯慶易確實過了很長一段時間的苦日子,難得湯姝還能活下來。”
她從懷中掏出一張符紙,隨手畫了兩筆,符紙飛到空中,又墜到地上。
屋簷上方縈繞些許黑氣。
“怎樣?”宋楚渝問。
“沒有冤魂,確實有人在此生過病。”元曦有些失落。
宋楚渝沉默片刻,道“湯慶易的亡妻和湯姝都生過病,可能看出生病的是誰?”
元曦愣了愣“不能。王爺是有什麼懷疑嗎?”
“皇兄若是要北上回京,是斷然不可能經過南門的,所以極有可能他是被人引到此處。為何而引,約摸就是為了見到‘驚為天人’的湯姝了。但那湯姝生病許久,漂亮又能漂亮到哪去?況且你看看這村落的景致,能有什麼一見鐘情的可能性麼?不就是普普通通的水鄉?”
元曦深以為然“王爺是覺得湯姝是裝病?可是她為何要裝病。”
“我不知她是不是裝病,隻是感覺怪怪的。”宋楚渝低聲答道。
說話間,村口的莊子走出一個婆子,佝僂地拿著掃帚清掃著路麵。
“婆婆。”元曦眉眼彎彎走上前。
婆子抬頭戒備地看了一眼來人,見是個長相喜人的郎君,看起來年歲尚小,還未換聲,防備心也放下來些,應了聲“唉!郎君可是有什麼事?”
“婆婆,那房子還住人嗎?我和兄長十分喜歡此處,想買個宅院住下來,見這裡房子都修整得很好,唯獨這個莊子,是不是沒人住啦?婆婆可知道主人家在哪兒,我同他買下來。”元曦一手指了指湯慶易的故居,一手搭上婆子的手。
“哎喲喂,小郎君,這是湯國舅的莊子。不過確實已廢棄了十餘年了,應當不會再回了。”婆子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若是你們喜歡此處,倒是可以來老婆子這裡住,老婆子一個人住,郎君剛好可以來陪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