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劍來!我古雁就喜歡爽快人。”
那自稱古雁的女子一愣神兒後,大笑一聲,高聲喊道,聲音雖有些厚重,但實實在在的是個女人的聲音。
話音剛落,立馬有人扔給於青藍一把劍,於青藍接過,抽出來掃了一眼,隻是一把十分粗糙的鐵劍,不知多久沒磨了,上麵還有些鐵鏽。
於青藍拿在手裡挽了個劍花,撇了撇嘴,看上去不是很滿意,不過還是朝扔給他劍那人道了聲謝。
徐福沒想過真要讓於青藍出手,剛想開口阻攔,卻發現眼前人影一晃,於青藍已消失在原地,扭頭再看,發現他已仰仗步法的神速衝到了古雁麵前,與古雁交上手。
隻見於青藍一出手將劍招揮灑開來,其勢如疾風驟雨,看上去眼花繚亂,顯然是極高明的劍法。
古雁臉上瞬間沒了笑容,沒想到這個愣頭青居然如此厲害,忙抽劍接招。
於青藍出手極快,古雁根本沒機會出招,隻能左支右拙的守住要害,外衣上也很快多了數道口子。
古雁也算是在刀尖上打過滾兒的人物,與人生死相搏的次數更是兩隻手都數不過來,對敵經驗極為豐富,再加上她在劍法上修為不俗,才能以一女兒身坐到雲天幫第四把交椅。
此時這等情形古雁也是頗為無奈,她走的是重劍一路,劍刃寬重,原本就慢一些,麵對於青藍這般迅捷的攻勢,隻能全力招架,伺機而動。
於青藍沒讓她等到機會,之前因為借劍之情,他一直沒有下重手,十幾招過後,於青藍發現這人居然還不投劍認輸,有些不耐煩了,隨手一劍便劃傷古雁持劍的手臂。
尋常人手臂受傷,都會因疼痛鬆開手中之物,可古雁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即便受傷的手臂血流如注,她依舊穩穩地守著自己的中路,看得於青藍呆了一下。
高手對決,稍一分神就會露出破綻,古雁身經百戰,自然不會錯過這樣的機會,反手一劍便劈向於青藍的肩頭。
古雁原本就身高臂長,再加上四尺有餘的劍鋒,就算是身法極快的於青藍也來不及躲閃,此招非得格擋不可。
可若是真的出劍格擋,便正中古雁下懷,古雁早就看出於青藍手的臂力遠遜自己,這一劍即便是擋住了,也足以把他劈趴下。
眼看古雁的劍鋒要削去於青藍的半個肩膀,於青藍驚慌之下居然隻是本能地抬起胳膊閉上眼。
而徐福此時相距較遠,再想上前已是來不及了。
“啪”的一聲,於青藍坐到地上,預想中血肉橫飛的場景倒是沒出現,徐福看得仔細,正是古雁在砍到於青藍之前扭轉了劍鋒,相當於用劍身拍在於青藍的肩頭。
古雁力量不俗,饒是這一拍,也把原本看上去有些瘦削的於青藍拍在地上捂著肩膀呲牙咧嘴。
徐福趕忙上前,警惕地看了古雁一眼,古雁卻一轉身,掏出一個瓷瓶往嘴裡倒了幾顆丹藥,嚼碎後敷在右臂傷口處,又從懷裡扯出一根布條,胡亂纏了兩下,嘴裡扔下一句“他勝了。”然後頭也不回地朝外走去。
還沒等徐福開口回應,就見銀光閃動,徐福下意識地伸手一抓,一支銀鏢被抓在手裡。
廳堂內居然有人偷襲,這讓原本徐福剛剛對古雁產生的一絲感激之情立刻蕩然無存。
“誰的鏢?滾出來。”徐福怒喝道,剛才那鏢直奔於青藍麵門,若不是徐福出手,於青藍定然是躲不過的,這種趁人之危的做派讓徐福怒火中燒。
“你要不要緊?”
見沒人回應,徐福看了眼快要流出淚來的於青藍,開口問道。
“你彆管我,揪出那個放暗器的,打死他。”於青藍捂著肩頭怒道。
徐福見於青藍已能站起,心下大定,看了眼那黑漆漆的廳堂,仿佛一個深不見底的山洞,竟有些陰森,讓人心生恐慌。
恰好空地上有個磨盤大小的光潔石桌,桌旁是幾個精致的石墩,徐福抄起一個石墩掂量了一下,揮手便擲向廳堂。
在石墩麵前,那廳堂的木牆好似紙糊的一般,直接被砸了個大窟窿,隨後裡麵也傳出一聲慘叫聲。
“好!”於青藍在一旁捂著肩膀大聲喝彩,這一叫似乎牽扯到了肩膀的傷處,又疼得蹲了下去。
徐福看了於青藍一眼,隨即又抄起一個石墩。
這石墩是青石打磨,看上去比於青藍的腰還粗,少說也有上百斤,可再徐福手裡這石墩如同玩物,隨手便能擲到數丈之外。
不過徐福第二次擲出的石墩飛到半空中,便於廳堂裡飛出的石墩結結實實地撞在一起,發出一聲脆響,各自碎成了幾塊,掉落在地。
“小兄弟,好力氣啊!朱某佩服。”
伴隨著話音,廳堂裡走出一人,為首一人矮墩墩的,肥頭大耳,一個通紅的朝天鼻子長得有些滑稽。
“這難道就是雲天幫的幫主?”徐福心裡有些詫異,這與他心中雲天幫主凶神惡煞的模樣大相徑庭。
在他身後,又有數人尾隨而出,其中一人瘦高,雙目極小,麵容陰冷,手裡把玩著一支銀色短鏢,應該就是放暗器的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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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人左邊吊著胳膊,右手扶著一截斷開的椅背,翹著一隻腳,滿臉怒容地瞪著徐福,正是之前打過交道的張二虎,看他這架勢,應該是被徐福剛才扔過去的石墩砸了腳,也是夠倒黴的。
最後一人最不起眼,但也最為怪異,大白天穿著一身黑色緊身衣,雙手插在袖子當中,臉上戴著黑色頭巾麵罩,雙眼微閉,悄無聲息地站在三人身後,如同一道影子。
“誰是朱野?”徐福大聲叫道。
“在下朱野。”最先走出那矮胖子臉上帶笑,十分客氣地說道“不知兩位少俠前來,所為何事?”
“新仇舊恨都有,你想聽哪個?”於青藍捂著肩膀搶先接上話。
“我與二位素不相識,哪來的新仇舊恨?”
“你的手下偷我的東西,便是舊恨。”
“朱某管教無方,等我查明定會重重責罰。這新仇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