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來人一開口,徐福便呆住了。
“傅……堂主?”
徐福十分驚異地打量著眼前這個麵容姣好,還有幾分英氣的女人,與先前那副衰朽模樣簡直判若兩人,這壯體丹難道能讓人返老還童?
“你這是什麼眼神?”傅鬆崗微怒道。
“不是,我隻是沒想到您居然變樣了?”徐福不好意思地說道。
“什麼叫變樣了?這就是我的本來麵目。隻是前些年,沒打理。”傅鬆崗冷哼一聲,又舉起葫蘆灌了一口酒,那個葫蘆不知何時又被她裝滿了。
看著傅鬆崗的臉,徐福赫然發現,原本那道有些嚇人的疤痕也已消失無蹤,心中不禁感歎壯體丹的神奇。
“說吧,想要什麼?”傅鬆崗突然開口道。
“啊?”徐福聽著愣了一下。
“我不白要你的靈丹,你想要什麼儘管開口。”
“我什麼都不要,我隻是來是完成師父的囑托。”
“他的人情我更不想欠,必須要!”傅鬆崗聲音高了幾分,顯然是動了真火。
“我真的什麼都不缺!”徐福有些哭笑不得,在這個破敗清風堂內,實在是沒什麼能讓他惦記的。
“什麼都不缺?”
傅鬆崗冷哼一聲,灌了口酒,突然一個閃身,飛起一腳朝徐福踢了過來,徐福慌忙避讓,沒想到傅鬆崗出腳極快,徐福全力施展絕塵步法這才堪堪避過這一腳。
可還沒等喘口氣,又有一腳橫掃過來。
徐福再閃。
結果還沒等站穩,第三腳已到了眼前,徐福避無可避,隻好雙臂立於胸前,硬扛了這一腳。
這一腳看上去就勁力十足,但徐福一擋才發覺自己還是低估了,這其中蘊含的勁力簡直如江河奔湧一般。哪怕有所準備,全力與之相抗,但仍被這一腳踢得倒退數步,手臂一陣發麻。
沒想到這個瘋瘋癲癲的酒鬼女人居然如此厲害!
徐福自服下七心丹,筋肉骨骼都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壯體丹更是錦上添花,整個人如同再造,可以說是力大無窮。可即便如此,也頂不住傅鬆崗的一腳。
這個怪女人到底什麼來路?她真的隻是一個開醫館的?
徐福雙臂一抖,又全神戒備著傅鬆崗的下一腳,可傅鬆崗卻停了下來,扭動了一下身子,慢悠悠踱到她之前坐過的那把椅子旁,癱坐在上麵喝起酒來。
“你這心法是李丹心教的?”傅鬆崗舉著酒葫蘆問道,言語清冷,聽不出什麼情緒。
“是!”徐福老實答道。
“還說我暴殄天物,我看他才是,老頑固!”傅鬆崗沒好氣地罵道。
從傅鬆崗的語氣中徐福感覺到二人的交情好像不一般,就算他出言對李丹心不敬,徐福也絲毫不覺反感。
“你的心法學得不全,拿板凳過來!”
傅鬆崗不容置疑的口氣讓徐福不知怎麼拒絕,隻好規規矩矩地走上前。
“坐!”
傅鬆崗說話的口氣很生硬,與李丹心的和風細雨大相徑庭,不過徐福念在她是師父的舊識,對自己也沒有惡意,也就不當回事了,要是於青藍在的話,少不了又得爭執一番。
“聽好了,你現在修煉的叫混沌心法,你師父隻教你一部分。”傅鬆崗正色說道,聲音卻壓低了幾分,像是怕人聽見似的。
“我師父不教我肯定是有原因的。”
李丹心在徐福眼裡地位崇高,如今聽傅鬆崗說師父藏私,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因為李丹心也隻會這麼多。”
傅鬆崗冷笑一聲,狠狠地灌了兩口酒,接著說道“他當時筋脈儘毀,心灰意冷,隻修煉了第一重保住了性命就不願再練了……”
傅鬆崗說到一半,又愣了好一會兒,這才繼續說道“混沌心法共分三重,李丹心教你的是第一重。這第一重心法,除了繁複些,與尋常心法也沒什麼不同,重在引體內的先天之力,疏導經絡,築牢根基,根基牢固後才有機會突破至中品,你要像你師父那樣半死不活地修煉,這輩子也彆想突破!”
徐福突然想起是師父說起的那段經曆,那種苦痛之後,連活下去都需要莫大的勇氣,哪裡還有心思修煉,這位傅堂主感覺與師父關係匪淺,不知是否知道那段舊事。
“第二重的心法與第一重大不相同,不是單靠呼吸吐納,運轉周天就能提升的,需輔以靈物方可修煉,你先記下口訣。”
徐福此時也不得去想師父與眼前這位傅堂主的過往了,忙全神貫注地聽傅鬆崗講授起這混沌心法第二重的口訣和要領。
傅鬆崗自顧自地背了三遍後,徐福便已將心法記熟,又經幾番講解,徐福很快明白了這心法的要領。
這第二重心法的玄妙之處在於“納天地萬物之靈氣為己用”,算是有點霸道的強取豪奪。這第二重修成之後,便可將世間所有靈物中的靈氣化為自身的靈力,這不再局限於靈丹靈藥,凡是靈力充沛之物皆可煉化。
徐福聽傅鬆崗講完,不自覺地便調動起體內的靈力,按照第二重的要訣運轉開來,絲毫不覺凝滯,果然與之前的心法同根同源,可才運轉一周天就覺得空落落的,難以為繼,看來果如傅鬆崗所言,沒有靈物輔助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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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堂主,那第三重的心法……”徐福見傅鬆崗講完第二重就沒有繼續的意思,趕忙有些期待地問道。
“你不像你師父,你比他貪心。”
傅鬆崗瞥了徐福一眼,頓了一下,冷聲道“不過貪心也不一定是壞事,但凡他貪心點兒,也不至於……”
傅鬆崗說到此處,沒有繼續說下去,看著徐福的麵龐,微微出了會兒神,又正色說道“兩重混沌心法足以讓你立身保命,你以後燒殺搶掠我都不管,但若是你欺師滅祖,我定不饒你。”
說著,也不見傅鬆崗有所動作,手中的葫蘆裡猛地竄出一條水柱,瞬間化為四把寸許長的水劍從四麵抵在徐福的脖頸上。以徐福如今的修為,居然絲毫來不及躲閃。
水劍的劍尖像針一樣,從微微的寒意中徐福感受到水劍的銳不可當,額頭立馬冒出冷汗來。沒想到這位傅堂主竟有如此修為,自己的生死恐怕就在她一念之間。
沒等徐福答話,那些水劍又散化為水柱,劃了一個好看的弧度,流回傅鬆崗手中的葫蘆裡。
“第三重,我也沒學全,隻知道一段口訣。”傅鬆崗灌了口酒,喃喃說道。